可不能厚此薄彼的。”
多尔衮看着她,抱拳答是。娜木钟虽说心中有百般不愿,可脸上依旧笑颜如初,从容稳定。我避开她的视线,落在博果尔的身上,拉着他到我身边坐下,做戏就得做全不是么?
“今儿个怎么突然十一阿哥要跟多尔博一同学习?”回宫的马车上,他抱着沉沉睡着的孩子疑惑的问着我,我拢了拢怀中给东莪盖着的斗篷,浅浅一笑:
“这还不简单,贵太妃依旧不死心,想让自己的儿子做皇帝呢,她一直与肃亲王私交甚好,肃亲王又立了军功,原本拥立他的人只怕也是会贼心不死,想兴风作浪一番,这娜木钟想让自己的儿子地位再稳一些,自然是要让她儿子来多多亲近于你的了。”
多尔衮恍然,随即笑了起来:“看来这贵太妃为了自己能坐上太后之位是无所不用其极啊。”
“由她去折腾,只要你顾全大局就一切都不会变的。”我笑着说道,多尔衮轻点我的鼻尖,连连点头。
顺治五年正月癸亥,肃亲王大军班师回朝,只因衍喜郡王罗洛浑卒于军中,故而辍朝两日,也是因为如此,代善的身子便是一病不起了,想想也是,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滋味,他只怕是尝的够多了。最初的岳托,然后是硕讬与阿达礼,如今又是罗洛浑。也因为家中丧事,哈云珠也从科尔沁赶回京城省情,只怕此刻也只有哈云珠才能安慰些代善心中的痛了。
“你也别太难过了,总会过去的。”礼亲王府内,我陪着哈云珠在院中的亭中坐着,许是真的长大了,一点眼泪都没有。
“阿玛没了,如今哥哥又没了,这两日我总是想起小时候跟哥哥在一起的场景,平日里想记些什么都记不住,可是这两日却是记得真真的。”她叹了口气,埋下了头。我轻抚着她的头发,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如何说了。
窸窣的脚步声在亭外停下,我警觉的望过去,却发现一张看似熟悉的脸出现在了我的视线里,他似乎也看到了我,连忙过来朝我行礼,然后道:“也别太难过了,人死不能复生,节哀顺变吧,此刻阿牟其醒了,正找你呢,你快去瞧瞧。”
哈云珠听了他的话,连忙起身朝他行礼然后看着我:“我没事的,天色已晚,你还是回府去吧,我得去瞧瞧玛父了。”
我含笑点头,看着哈云珠离去的背影才起身,准备回府。
“宸妃娘娘。”
刚下凉亭,便听到身后传来喊声,我微微一愣,宸妃……似乎好多年没有听到这个称呼了,我连忙回头,亭中依旧站着的是那位看似熟悉的男子。
方才是他在叫宸妃?我有些疑惑,却不好回答,只好转身离开。
那个男子我认识么?似乎在我印象中根本没有出现过这个人,以他的年纪是不会知道我曾是宸妃的……
他叫代善为阿牟其……阿牟其……谁的儿子会认识我呢?
我满心的疑惑,始终想不出答案。鳌拜知我曾是宸妃,是因为他是皇太极的心腹,见过我的,难道除了鳌拜,索尼,豪格和已死的谭泰他们,还有人知道这件事么?
待我回府时,在门口碰到了正要出府的何洛会,匆匆而过。
“二哥身子怎么样?”多尔衮为我倒着热茶,关心的问道。
“毫无起色,如今哈云珠在他旁边伺候着,你放心吧。”我接过热茶轻抿一口,多尔衮叹了一口气,顺势倚在了身后的垫子上,直剌剌的看着我:
“这岳托众多儿子中,唯有罗洛浑最出色,原想着等他这次回京让他承袭岳托的爵位,可造化弄人啊。”
“造化弄人……”我重复着他的话,脑子里依旧想的那个在礼亲王府遇到的男子,他会是谁呢?
“对了,方才何洛会来过了,他说这豪格回府后大发雷霆,与两黄旗的几位大臣时常待到深夜。”多尔衮看着我认真的说道。
“是么?”
“他说他为国出生入死,如今收复西南,九死一生回京,却无任何迎接封赏,他们的功劳反倒不如一个死人重要,还说我担心大权旁落,故而压他一头。”多尔衮浅笑着说道,我有些疑惑,随即浅笑,这大军回京无迎接,无封赏是太后授意,故而无人敢驳,豪格这样却是以为是摄政王授意,看来这豪格与多尔衮之间的斗争是一触即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