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觉得这何洛会的话有几分可信?”我为多尔衮披上斗篷,将手炉递到他的手上,他抬头望着屋脊上的皑皑白雪,浅笑道:
“不可不信,也不可全信。”多尔衮侧眸看着我,认真道:“何洛会此人小心谨慎,若是因为我的一些小恩小惠便对我推心置腹,那是不可能的,可我若是轻信了他,万一中了豪格的圈套,那便得不偿失了。先这样吊着他,待日后再行定夺。”
“小心些总是好的。”我笑着道,他握上我的手,拉着我在院子里一步一步的走着。许久,他才道:
“好久没有这样陪你散步了。”
我浅笑不语,他也不说话,驻足看着墙角的腊梅,淡淡的香味扑鼻,他看着那梅花含笑道:“梅花香自苦寒来,这冬日里百花凋零,唯梅花傲雪盛开,倒真是显示了他的傲骨。”
“不正是你么?”我笑着说道,他有些诧异的看着我,我拉着他走近,抖开雪中的花骨朵:“旁人不知,难不成我还不晓么?你吃得苦可不少,先帝在世时,你不仅要扩大势力保存实力,还得处处提防着先帝,好不易坐上了摄政王的位置,却又有人看不过去想要将你拉下马,你无所畏惧反而沉着应对,不正像这梅花一样么?”
多尔衮直勾勾的看着我,伸手捋捋我的发丝,掸去我肩上的雪花,伸手将我揽在怀里,许久不语。从什么时候开始,我们不再需要冗长的话语,偶尔间只需一个眼神,一个动作便能明白他的意思他的心意。
转眼间便到了年下了,府中的事务也比较繁杂,乌尔赫尼姐姐的身子也不如从前了,也不知从何时起,她的健康每况愈下,这府中的大小事务便落到了我的肩上,与多尔衮相处的日子,便少之又少了。
“这乌尔赫尼的身子不好,府中的事务便落到了你的肩上,甚为摄政王侧福晋,做事可千万马虎不得。”紫禁城的御花园中,哲哲看着我说道,我颔首应到,跟着她的脚步走到亭中坐下。
“儿臣给太后额涅请安。”才刚刚坐下,这福临便带着吴良辅前来向哲哲行礼,哲哲让他起身坐下,关切道:
“这么冷的天,怎么也不带个保暖的物件儿上,若是冻坏了可如何是好。”
“太后额涅不必担忧,儿臣身子强健着呢,前儿个皇叔父摄政王还带着儿臣前去骑马涉猎,教了好些儿臣马背上的功夫。”福临笑着说道,转头看着我:“额涅,朕好些日子没见到世子了,怎么额涅进宫也不带着世子。”
“皇帝叫侧福晋什么?”哲哲疑惑的看着福临,斥责道:“皇帝怎能胡乱称呼,从前只听你额涅说哀家还不信,可如今是亲耳听到,皇帝的额涅只有皇太后,这是摄政王侧福晋,怎么能是你的额涅,这要是传出去,你让大臣们如何议论你,如何议论摄政王与侧福晋。”
福临微微一愣,就连我也有些诧异,平日里慈眉善目极少过问福临的哲哲,今日竟然为了一个称呼向他发了火。福临有些不解,连忙起身抱拳道:“太后额涅时常训诫儿臣要以仁孝治天下,为何朕今日称侧福晋一声额涅却要遭受太后额涅的责备。儿臣都知道,侧福晋曾今养育过儿臣,也曾是额涅的姐姐,奈何当年与她分离,如今朕称她为额涅有何不可。”
“养育皇帝是先帝的宸妃,不是如今的摄政王侧福晋,皇帝你要弄清楚些,莫要平白无故的被人利用了去。”哲哲被福临的话所激怒了,一拍桌子吼道,惊得随侍的宫女太监们都跪倒了地上,求她息怒。
“母后皇太后息怒,一切都是你的错。”我连忙蹲身行礼,恭敬的说道。
“自然是你的错!你但凡识大体一些,都该知道避开皇帝一些,他到王府中时你也该劝阻他才对,如今闹出这样的笑话,难不成你是要让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你是先帝的宸妃,如今改名换姓嫁给了摄政王么,先帝丢不起这人!”我垂首不语,听着哲哲的呵斥。
福临还要辩解,却被我一把拉住,看着他道:“皇上莫要让奴才为难了,快跟母后皇太后赔不是,日后再不会犯这样的错误就是了。”
福临看看我,再看看哲哲,虽有不情愿,却依旧单膝点地朝哲哲行礼赔着不是:“是儿臣鲁莽顶撞了母后皇太后,望母后皇太后见谅。儿臣日后定会谨遵母后皇太后教诲,定不会被人利用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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