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今天并没有任何女士来到这里拜访……
科札特想到了另外一个可能性。
不、不可能吧,今天来的那个少年,姓氏可是有名的连他都听过。
而下一瞬间,科札特就听到了该隐的声音。
他说的很低,似乎贴近少年的皮肤慢吞吞的说。
离得太远了——他只能听到该隐呼唤着戴蒙的名字。
科札特昂起头看向房门的锁,平时为了方便下仆们进去服侍伯爵,他的房间内极少有过锁门的情况。
那房门现在仿佛就呼唤着他打开。
只要打开了,里面的事情不就一目了然了。
科札特觉得他是在太过多管闲事。
伯爵到底做了什么事情,也不是他区区一个下仆能够控制住。
可是科札特控制不了自己双手,双手颤颤巍巍的想要推开门。
只要打开一点点也不会被发现吧。
稍微偷看一下也不会发生什么事情——
——只是看看而已。
科札特控制不住自己的双手,他小心翼翼的推开了门,露出了一条门缝。
走廊和房间内同样是那么昏暗,因此并没有因为在推开门的瞬间,里面的声音就停止了。
打开门之后,房间内的喘息反而越发越清晰。
科札特忽然嗅到了一股奇怪的味道,并不像那事下来后遗留的味道,反而像——
科札特瞪大眼睛,借着桌子上的台灯,他看的十分清楚。
那位小少爷被该隐抱在了怀中,并且因为身体的不适不断的发出了似痛苦似愉悦的喘息。
真正吸引科札特眼球的无疑是那位伯爵。
他衣服整齐,看起来十分认真的埋首在戴蒙的后颈,那一双獠牙在一次抽出的过程中映入了科札特的眼中。
这个时候,科札特脑袋十分清晰的回想他仍然在教堂居住所听到有关伯爵的传闻,以及朗姆的劝告——鼻尖的味道。
那股浓稠的味道几乎让科札特作呕。
他这个时候害怕极了,他一度想起了,该隐在黑暗中那双漂亮的紫色眼睛,每次看到他的时候,似乎都会不时闪过几道红色。
他害怕的想要把门关上,他想欺骗自己,今天的一切都是梦。
他好奇的打开了潘多拉魔盒,放出了不应该放出来的东西。
可能是他太慌张了,拿着把手的时候不小心撞了一下。
科札特近乎可以看见了该隐那双发红的眼睛移向了他,科札特害怕的跌倒在地上。
该隐低低的叹了口气,声音轻的让科札特以为是错觉。
该隐把獠牙从戴蒙的后颈中拔了出来,并且把戴蒙放到了一边的靠椅上。戴蒙的身体软绵绵的瘫在了靠椅一动不动。
“怎么了?您怎么不过来呢?”该隐双手交叉放在了腹部,就如科札特以往的记忆一样,一如既往的优雅从容,只可惜科札特没有那样的心情再继续怦然心动,只是他的四肢害怕的发软,连逃跑的力气都不再拥有。
科札特抿了抿唇,他说不出质疑的话。
这位先生就如同最开始见面一样,他的面庞十分的俊美,语气温柔——并且那么的美好。
可这些都是假象。
“您过来吧,我的科札特。我不会伤害您——相反的,您这样的态度,让我觉得您十分冷漠。”该隐看着科札特,神情十分伤心。
科札特几乎反射性的想要听从该隐说的话,他刚刚抬起脚一步,他就看到了躺在椅子上,仍然不知道死活的戴蒙。他甚至不知道——如果他今天没有过来的话,第二天他再见戴蒙的时候,会不会就是传闻中干尸中的一具。
只要是这么一想,就觉得不寒而栗。
“他还活着,请您放心。”该隐注意到了科札特的视线,他说:“您与戴蒙对于我来说都是特殊的——我不会伤害您与戴蒙的。”
“但是……我也希望,您能够理解我。”该隐垂下眼帘,他显得伤心又失望,昏黄的灯光晕在了他的脸上,更是让人认为下一秒,他就能够伤心的流出眼泪。
那副画面唯美极了,画中的人对他说出了请求,几乎任何的人都拒绝不了他。
他张了张嘴,万分歉意的对该隐深深的鞠躬:“对不起,先生。”
他转身就离开了房间,奔跑出了宅邸。
他想,他需要一些时间安静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