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Chapter 16

昨天大部队就可以抵达日本，为什么面前的人硬是要拖到今天？而且到现在还不见他行动，这位皇子是不打算去日本了吗？皇帝陛下明明派他们来做攻打日本的先锋部队，面前的皇子是仗着陛下的宠爱不把命令放在心上么？

    “再等少许时间。”修奈泽鲁道。

    杰兰特强忍住怒火，再三告诫自己面前的人是皇子，这才没有做出什么不当的举动：“原因是什么？作为先锋部队队长，我需要知道原因！我不希望，在被自己的属下问到这事的时候拿不出一个能够让人信服的理由！”

    “我知道你在想些什么，杰兰特·克斯韦尔。”修奈泽鲁双手交握，一脸的平静安抚：“但是，要知道，有的时候，等待也是战略的一种。”

    “我不明白。”

    “你不需要明白，因为，那是指挥者需要考虑的事。”

    “我对您的指挥能力感到怀疑。”

    “这一点，就交给时间来证明吧。现在，你们所要做的，只有一件事——服从命令。”

    谈话进行到这个时候，一直跟随在修奈泽鲁身边的侍从小跑着进来，低声在修奈泽鲁耳边说了些什么，眼角余光还时不时地扫过杰兰特。

    修奈泽鲁听完，摆了摆手，“没有关系，让他进来吧。”

    杰兰特看见这个情况，先是一愣，随后反应过来，应该是修奈泽鲁有什么机密的事情要处理：“需要我回避一下吗，殿下？”在这一方面，他还是有自觉性的。

    “不必。刚才你问的那个问题，我想，我现在就可以给你答案了。”

    “殿下。”一个身着日本服饰的男子走了进来，对着修奈泽鲁恭敬地单膝跪地：“属下已经按您的吩咐，挑起日本民众对枢木政府的不满情绪。现在，树直人一派已采取行动，将枢木正玄轰下台。但主战派并没有完全倒下去，接下来恐怕还会与中庸派发生一场斗争。”

    仔细看看这人的脸，会发现，他正是先前混在人民群众中质疑枢木正玄的树直人的亲随。

    “很好，辛苦你了。给你一天的时间，我要看到那两派之间冲突的爆发。”

    “Yes，yourhighness！”

    “还有，即刻联系你的同伴，通知尚在日本的不列颠人尽快撤离。至于纯种日本人……我不希望看到他们离开日本国土，你明白吗？”

    “明白。”

    “回去吧，不要让人起疑。”

    “是。”

    那人又向修奈泽鲁行了个礼，干脆利索地出了门，很快便不见了踪影……

    站在一旁的杰兰特正目瞪口呆。

    修奈泽鲁笑着摇了摇头，面前的战士到底还只做过模拟练习，没有真正经历过大风大浪啊。

    “明白吗？我要以最小的代价，获得最大的战果！”

    杰兰特回过神来，有些复杂地看着面前的少年，面前的这个少年年纪比他还小，可心智和计谋已经远远将他甩在身后了。

    “但是，殿下，即使不这么做，就凭日本那样的实力，我们也一定能够……”

    “父皇曾经告诉过我一句话，永远不要小看你的对手。再者，日本冒犯了不列颠，冒犯了父皇，我总觉得，就这么打下它，太便宜它了呢。”修奈泽鲁露出一抹残酷的笑：“这种刀子一直在头上举悬着，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落下来的感觉……很美妙，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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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玛丽安娜殿下，为什么皇帝陛下最近都不派您出战了，连这次攻打日本都……明明您才是集智慧与战力于一身的最合适人选！”最近，玛丽安娜发现，自己总是能够看到这个名为杰雷米亚的少年。

    真是很有意思的一件事，不是吗？一个大贵族世家出身的少年，居然也会有这样单纯的心思，去敬仰某个人？

    “我也不知道，也许是皇帝他有别的想法吧。”

    “那么皇帝陛下，不再相信您了吗？”杰雷米亚刚刚说完，立刻为自己的鲁莽而感到后悔，他小心翼翼地观察着玛丽安娜的神色：“抱歉，是我胡说的。这种事怎么可能会发生！”

    玛丽安娜笑了笑，不答反问：“呐，杰雷米亚，你有即使牺牲一切也想要得到的东西吗？你有即使失去一切也想要寻找的东西吗？”

    似乎没有期待对方的答案，玛丽安娜的眼角逐渐变得犀利：“我有。所以…我的征途，绝对不会就此停止。”

    晚上，在一处行宫中，玛丽安娜支走了前来看望她的鲁鲁修和娜娜莉，静静地等待一个人的到来。

    七点整，一个倩影准时出现在玛丽安娜面前。

    “啊，pizza！”白衣少女眨了眨猫瞳，发出一声惊呼。

    “知道你喜欢，特意用来款待你的。来，请不要客气。”玛丽安娜为她拉开了椅子。

    后一句话玛丽安娜显然是白说了，C.C半点也不知道客气为何物，她利索地坐下，叼起一块比萨：“最近一段时间这么安静，真不像你呢，玛丽安娜。”

    “因为有更加重要的事情要做啊，人总是得分得清主次。”玛丽安娜也跟着在她对面坐下：“C.C，来帮我吧。”

    “你自身的实力再加上GEASS的力量，还不够么？”C.C嗤笑一声：“希望之为虚妄，正与绝望相同。”

    “文字游戏罢了，认真活着的人…谁会在乎这个？”玛丽安娜轻轻地拨弄了一下自己的黑发：“既然走上了这条路，我就有承担后果的觉悟。C.C，我要你…成为我的共犯者！不想见证一下吗，那个我所期盼的未来？”

    C.C诧异地看着她：“你是认真的？玛丽安娜？”

    “当然！”

    “但是，人生因未知而令人期待，一望即知的未来对我而言毫无意义。”C.C站起身：“感谢你的招待。”

    就在C.C推开门的那一秒，不知从何处蹿出四个人将她的手脚制住。即使沦落为阶下囚，C.C也没有一丝慌乱，她只是声音微冷地质问玛丽安娜：“你这是什么意思？”

    “你觉得，我是一个什么样的人？”玛丽安娜不答反问。

    “一个心机深沉的老女人罢了，或者，还得加上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老女人，你还真敢说……不过后半句你倒没有说错。”

    “所以，刚才无论我答不答应，你都没有想过要让我离开？”

    “没错。因为C.C，你是我这盘棋局中不可或缺的存在呢。”

    C.C定定地看了面前依旧优雅的女人半响：“玛丽安娜，你到底想要什么？”

    玛丽安娜嘴角的弧度渐渐淡了：“我的愿望，从未改变。你知道的，关于鲁鲁修和娜娜莉的出生……”

    ——“身为Geass能力者后裔的布里塔尼亚皇室，本来就拥有高于常人的资质，这是很理所当然的。”

    ——“但是，鲁路修皇子、娜娜莉皇女的数据，比一般的不列颠皇族的平均值还要高出很多。”

    ——“这样啊。首先，这应该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吧？因为在他们还是卵子的阶段，就已经进行了改造。但直到现在也没有出现让人惊艳的成果。”

    ——“其实也不过是份‘保险’而已。如果V.V.和C.C.两人能完成Ragnarok连接的话，也就没有必要让鲁路修和娜娜莉与Code持有者缔结契约了。如果将来真的需要一个新的契约者，到时候，在我的孩子之外，再准备几个保险就行了——”

    ——“哎？我的儿子可能会成为拯救世界的英雄哦。这难道不是慈爱的母亲理所当然的愿望吗？”（官方小说）

    “你我都知道，鲁鲁修和娜娜莉为什么会出生，但是，只有查尔斯他忘了，一心只想要做个好爸爸呢。为此，从我第一次动胎气的时候开始，就再也没有机会对他们进行基因改造，增加兄妹俩对于Geass的适应能力。”玛丽安娜皇妃的嘴角露出一抹宛若天使般纯真的笑：“我奉献一切，为了史上最恶之王的犯罪伸出支援之手……都走到如今这个地步了，怎么可能再回头？”

    C.C看着玛丽安娜，猫瞳中静静的不带一丝情绪，她摇了摇头：“真是个冷静的疯子，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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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父皇！”鲁鲁修飞扑过去抱住查尔斯的大腿，稚嫩的面庞上看上去有些不安：“最近，母妃看起来很奇怪。”

    查尔斯放下手中的一份密报，那是修奈泽鲁令人发来的，他习惯性地伸出手，揉了揉鲁鲁修的头：“哦？怎么奇怪？她做了什么令鲁鲁酱感到不安的事情吗？”

    孩子小脸皱成一团，仔细地回想了一下：“没有，但是，母妃最近给我的感觉很可怕。她抱着娜娜莉的样子明明很温柔，但娜娜莉看上去却很痛苦……我，我不想再靠近她……”

    他知道，从他来向父皇“告密”的那一刻起，他和母亲玛丽安娜表面上母慈子孝的关系就再也维持不下去了。但是…鲁鲁修蹭了蹭查尔斯：“昨天，我做了一个梦，一个爸爸和母妃不知道去了哪里的梦……不要嘛，爸爸，您哪儿也不回去是吧？不会像母妃那样，不要鲁鲁。”

    从称呼中，足以看见年幼的孩子对于两位长辈的态度。虽然鲁鲁修大多数情况会叫他父皇，但偶尔撒娇的时候也会叫爸爸，只不过那个时候，一定是小孩儿心中惶恐不安的时刻。

    查尔斯将鲁鲁修抱起，坐在自己的膝盖上，感受着这具幼小的身子轻微的颤抖，叹息了一声。鲁鲁修，真是个敏感的孩子，从一些不经意的细节之中，他居然就能感觉到大人的情感倾向。鲁鲁修如果对于玛丽安娜患得患失，查尔斯能够理解，但主角变成他，他只觉得荒谬中又带着某种必然。

    查尔斯并没有接收到过多自己穿越之前关于查尔斯的记忆，一切都是靠秘密收集情报，以及V.V似有若无地帮着打一些掩护才基本蒙混过关。

    可是现在，就在此刻，在鲁鲁修无心的言语中，他直觉地感到，自己‘忘’了一些非常重要的东西，这些东西，也许与鲁鲁修这孩子有关。

    到底是什么东西？查尔斯的意识向着被封存的记忆深处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