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心口。
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她的心已经跳得快要冲出喉咙了。
今儿这一天,怎么这么长啊?
她忍不住在心底哀嚎起来。
她真是完全想不明白,桓子澄这脑瓜子里整天都在想些什么?
秦素几乎有些气急败坏地看着这位都督大人,一个劲儿地呼哧呼哧喘着大气。
桓子澄仍旧是一副不动如山的模样,伸手接下了几片雪花,看着它们在掌中融化,语声悠然:“臣之前就一直在想,要怎样补偿殿下一二。思来想去,臣唯一拿得出手的,便只有这江山了。”
言至此处,他很是随意地展了展衣袖,一手遥指前方,转头看向了秦素。
那一刻,他那双清冷的眸子,似是跃动着奇异的焰苗:“臣之前就说过,待得胜还朝,要让殿下一览这秀丽江山。如今,臣就把这江山,送予殿下。”
朔风忽起,将他的袍袖吹得翻飞起来,那一身玄色绣金鹤的衣襟,在这一刹直如大旗招展,猎猎作响。
秦素张了张口,忽然就觉得有些词穷。
她没想到,此前一句普通的临别赠言,却成了桓子澄今日对她的回赠。
这样的一份大礼,不,应该说是“巨礼”,秦素就算心再大,她也完全无法接受。
这简直就是异想天开!
“只是一句话而已,你又何必当真。”秦素说道,只觉得浑身无力,甚至不合时宜地觉得,她这是秀才遇到兵,有理也说不清。
分明桓子澄这话就是大逆不道,可不知为什么,她居然又觉得他有这想法,简直是顺理成章之事。
桓子澄此时却是目光灼灼,凝视着她道:“这是臣欠殿下的,臣想让殿下欢喜。”
“可是,这又怎么可能呢?”秦素忍不住要反驳。
纵然明知这反驳根本无用,但她还是没办法任由桓子澄这么疯下去,急急语道:“我有那么多皇兄皇弟,你还能真的一个个都杀了?那你可就要背上千古骂名了。而若不杀干净了,你又怎么把我扶上皇位?”
“根本不必我动手,他们自己互相斗,就能斗个半死。”桓子澄淡声语道,完全就没把这些皇子们的命当回事:“陛下久有废太子之意,那就让他废好了,废完之后再杀便是,反正陛下的疑心病一旦犯起来,谁也拦不住。至于二殿下,他本就犯了叛国大罪,贬为庶民再杀之,易如反掌。”
他像是早就有了腹稿,此时竟是侃侃而谈:“太子一死,则储君之位空虚,剩下的几位殿下瞧着眼前的肥肉,还能不动心?届时,只消我随便表现出对其中某一位殿下的看重,则其余人必定群起而攻之。用不上一两年,这几位殿下必是死得一个不剩。至于剩下的那几个小殿下,则更容易应付,这后宫里头的女人们从来就不简单,我只消让陛下多纳几个大族贵女,以这些女郎们的雷霆手段,害死几个小孩子,不在话下。”
秦素怔怔听着,居然觉得他说得很有道理。
可是,再下个瞬间,她立时就明白了过来,这叫什么有道理,这简直就是疯狂。
此时,便闻桓子澄又续道:“自然,所有殿下皆死了,这却也不好。到时候留下个襁褓中的婴儿,杀掉生母,公主垂帘听政,亦是顺理成章的。前秦亦有先例,这并不算违制。”
居然连前秦的先例都想到了,秦素简直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