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桌的菜,容瑾目光定定落在一盘羊肉上,姿势说不出的诡异。
“容大少爷,是你说要吃火锅的,现在是准备看到饱吗?”
容瑾蹙眉,拿起筷子左右比了比:“肉切得纹理不对,刀口一边薄一边厚,口感不会好。”
哪壶不开提哪壶,向启内心在咆哮!忍住翻涌而上的酸意,他一脸哀怨地看着始作俑者:“得了,虽然我不知道哪句话得罪了大少爷您,我道歉成不成?这火锅咱能不吃了吗?”
这么多年,向启深刻地意识到一个道理,惹谁都不能惹面前的这个人,不温不火地就能把你整死!
容瑾撒了筷子,笑得温润无害:“有何不可?”
向启只差没欢天喜地了。
店内另一处,汤汁溅起,顾笙歌白皙的手背迅速起了几个红点,她抽过纸巾,不慌不忙擦掉。
沈纾惊疑挑眉:“发什么呆?”
笙歌垂眸搅着碗里的食物,“阿纾,容瑾是怎样的一个人?”
“容教授?智商超绝,目光毒辣,无论多刁钻的命案到他手里都会分化瓦解,警法界有句话传,只有他不想接的案子,没有他发现不了的蛛丝马迹!”沈纾顿了顿:“但是他生性淡漠,很难接触,你怎么突然想起问他?”
“好奇。”容瑾去找过她的事,笙歌并没有告诉好友,也没必要。
律师的触觉何其敏锐,沈纾一眼就看穿她的敷衍:“歌,你有事瞒着我?”
“阿纾,这不是法庭,你用这种审视的眼神看得我很心慌。”顾笙歌四两拨千金地撇开话题,“我去趟洗手间。”
方合上洗手间的门,顾笙歌的脸色就变了,她趴在马桶边,合着眼泪把刚才吃下去的东西吐个干净,待胃部的绞痛舒缓了些,她这才撑着门起身。
心知火锅辣到已经不是她所能承受的范围,她还不动声色的吞咽,因为胃里火烧火燎的疼痛,始终抵不过心上的半分。
怔怔地看着水流过手背,甚至连身边站了个人都不曾察觉。
“没有人会选择这种方式折磨自己。”猝然的话语响起,惊醒了笙歌的思绪,男人的声线淡漠嘲讽:“很蠢!”
水声戛然而止,她一只手按在水龙头上,抬头看着身侧突然出现的容瑾没好气道:“容先生怎么会在这?”
昨夜的事情,让她对他提不起好脸色。
“这句话应该我问你,顾、小姐!”容瑾咬着字,目光淡淡地落到某处:“想不到顾小姐的癖好还挺新奇,一会儿抢车,一会儿抢……”
他欲言又止,笙歌心底忽然涌起很不好的预感,狐疑地顺着他的目光看去,蓦地眼睛瞪大,门上的男性标志犹如惊雷劈中了她,下一瞬,她几乎是夺门而出。
容瑾视线锁着她仓皇的背影,瞳孔微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