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黑子的篮球

p;  森下优树看着眼前的人语气不明的“嗯”了一声，赤司征十郎现在看起来很狼狈，整场比赛打下来他早已经全身汗水了，球服像黏在在身上般，就连红发也湿漉漉地贴在额头，但那双好看的红眸却亮得不可思议。

    “——恭……”

    森下优树的“喜”字还没有出口就被赤司征十郎拥入怀里，对方叫他抱得很紧，却也不是不能挣扎，过了一会了让森下优树就挣脱了怀抱，他不悦皱眉：

    “你身上很脏，不要碰我。”

    可森下优树并没有第一时间将对方推开这点小细节，还是让主神看到了希望。

    ——或许……有些事情也不是不可逆转……？

    “好。”赤司征十郎对森下优树总是有用不完的耐心——就好像森下优树真的是他弟弟一样：“我去更衣室洗澡换衣服，你在外面等我然后一起去庆祝，可以吗？”

    【优树亲亲你再拒绝我就哭给你看！】

    这种至关重要的时刻你就不要再链子了！——虽然我自己也明白你百分之九十五会拒绝。

    森下优树还没有给出答复，黄濑凉太那只大黄犬就直接冲过来也想索要一个“爱的拥抱”，在等待恢回复和带走威胁之间，赤司征十郎果断选择了后者。

    因为心里不确定的期待，当他真正出来的时候，正好看到依靠在墙边的森下优树抬头对上他的视线，心里难免涌上一阵惊喜的感觉。

    ——森下优树在冲他招手。

    “过来。”赤司征十郎走了过去。

    “在过来一点。”赤司征十郎又走进两步。

    “在靠近一些。”两人现在只有几厘米之隔，然后森下优树忽然伸手将赤司征十郎拉入怀里！另一只手则抵在赤司征十郎胸前。

    “一。”森下优树面无表情地数数。

    赤司征十郎不明所以：“什么？”

    温和的神情突然变成惊讶，他因为痛感而低头，就看到原本空无一物的手里多出了一把被匕首，一端被握在森下优树的手里，而另一端在没入了自己的心口，诡异的是，他那里一滴血都没有流出来，干干净净地就像可伸缩的玩具刀一样，但密布而来的痛意却残酷地提醒他这一切都是真的。

    “第一个，赤司征十郎。”森下优树面干净利落地拔出刀刃：“你死了——被我杀死的。”

    一切都看起来很嘲讽——赤司征十郎的表情镇定，蕴藏在眼底的笑容合着他勾起的嘴角显得分外温柔，他的手指摩挲过森下优树的脸——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第一次。

    ——因为他要死了，但是似乎就这样死掉……感觉也不是很糟糕呢——前提是，如果忽略心里那些多得快要抑制不住的失落的话。

    那双手最终无力垂下，森下优树扶着已经不能站立的赤司征十郎坐到了一旁的椅子上。

    目睹着一切的主神发出一声感慨无限的叹息：【唉，你最终还是这么做了。】

    那一声叹息颇为沧桑无奈，森下优树手里的刀刃已经透明得几不可见，他在意识里下命令——

    ‘去找下一个目标。’

    主神第一次忤逆了他：【我想知道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森下优树抿了抿唇角，他看到刚刚赤司征十郎心上的那个口子已经开始合拢了——那是主神给他的特殊道具。就算是虚拟人物也不能被随意抹杀，所以那一刀下去并不是真正将人杀死，而是在森下优树完成收集任务的同时，抹去了赤司征十郎关于森下优树的那一段记忆。

    ——并不是将森下优树这个人完全从赤司征十郎脑海里抹杀，只不过从此以后，森下优树就会像无数A班的同学一样，在赤司征十郎的认知力变成一个可有可无的无关存在。

    ‘他把我当成他，可我知道——森下优树和赤司征十郎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人。’

    主神立刻就懂了，所有的一切都变得明朗起来——包括森下优树之前忽然问：

    “如果我不能跟目标人物达成你想要的结果呢，那个时候只有必须杀掉他了是吗？你之前就说过在目标存在的世界里，只有攻略成功才能离开，你也不想一直留在一个地方——到老，到死吧？”

    他当时是怎么说的？_

    【如果真的到了那种万不得已地步的话，你可以用把它刺入那个人的心脏。】

    于是，他将森下优树梦寐已久的道具交了上去。

    从那时起，他就一直不安着——尽管森下优树迟迟没有使用这项道具。

    【……所以，真正让赤司征十郎温柔相待的也不是你，而是他想象中的另一个自己而已——这样的你……真可怜。】

    森下优树没有炸毛，而是平静地摇头：‘他才是最可怜的人。’

    ——得不到别人的温柔，只能自己关心自己的可怜虫。

    这样比谁看得都清楚的森下优树，让主神莫名有些担心，无论又多中二傲慢，归根结底森下优树也只是一个少年而已——如果是自己，被告知所有的温暖都只是虚幻的假象的瞬间，就算不会伤心绝望，但失落总是难免的吧。

    【——你……没事吧？】

    森下优树摇摇头，一向傲慢的声音居然到这点疲惫：‘走吧。’

    这次，主神再没有迟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