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场为荣国府孙媳--秦可卿而操办的丧事,其铺陈阵仗是超乎想象的大!
一时只见宁国府那班由和尚道士领头的大殡队伍是浩浩荡荡,如压地银山一般的从北而至。
早就有宁府开路传事人看见了北静王的大轿,于是连忙跑回去报与贾珍。
贾珍急命前面的送殡队伍就地驻扎,自己立即携同贾赦、贾政三人连忙迎来。虽是以国礼相见,但其脸上仍露出阿谀奉承之辈的献媚谄笑。
年轻的北静王水溶在轿内欠身含笑答礼,仍以世交称呼和接待他们,并没有妄自尊大。
贾珍对此是带着无比的感怀,几乎又要痛哭流涕。
北静王水溶淡淡一笑只说乃世交之谊何故如此分尊卑?根本就不必将这些放在心上。
既此就道明了自己此番的来意---皆是源于世交,其实也已经表明了自己的立场和态度----来意仅仅只是因为人之常情,因此奉承虚伪之类的就免了。遂回头命自己的长府官主祭代奠,贾赦等在一旁还礼毕了,又过来向他谢恩……
北静王水溶依旧表现得十分谦逊,和气地对贾政提出;他一直就想见见那衔灵石而诞的贾宝玉!
贾政听他如此个简单要求,当然不会作出拒绝。连忙的转身而去,急命贾宝玉脱去了孝服,再急急地领了他前来见面。
其实贾宝玉这会子正在伤怀那林黛玉也死了爹爹呢,突然就被自己的爹爹急匆匆地牵着去拜见北静王水溶!
这才赶紧收拾了自己的哀伤心情,迅速恢复了平静。而且他素日就曾听得父兄亲友等在一起聊天说闲话时,皆称赞这水溶是个真正的贤王,且生得才貌双全,风流潇洒,从来都不以官俗国体所缚,平易近人。
他自己其实也一直很想见识其风采如何?只是苦于父亲平日间对他的拘束过于严密,根本就没有机会与之得相会!
今日见其反来叫他,心里自是十分欢喜,但还是侧头看了一眼就离他不甚远的李寻欢,见他根本没瞧自己这边,不觉又有些小失望!
然后这才随贾政而去,还于行走中,早已瞥见那北静王水溶端坐在大轿内,好个当称秀目的仪表人材!只不知近看时又会是怎样?
话说那贾宝玉又走了数步后,举目再看那北静王水溶;头上戴着洁白簪缨银翅王帽,穿着江牙海水五爪坐龙白蟒袍,系着碧玉红鞓带,面如美玉,目似明星,光凝秋水,真真个好秀丽温玉的绝色人物!
的确没想到皇室之中居然也有如此出众貌美之人,虽然这北静王其实是个异姓王爷,并不是出自正统皇室。
近了,贾宝玉早就急迈几步,忙抢上前来作主动的参见,北静王水溶连忙从轿内伸出白皙的手来挽住他手腕。
见到面前的年轻人戴着束发银冠,勒着双龙出海抹额,穿着白蟒箭袖,围着攒珠银带,面若春花,目如点漆,皓齿陈词的。
北静王水溶就不禁含笑赞道:“当真名不虚传,果然如‘宝’似‘玉’般。”接着就好奇地表示想看他衔着生出来的那枚玉石。
贾宝玉见他主动问起,连忙从衣内取了递与过去。北静王水溶小心地接过仔细的看了看,又念了那上头的字,就又好奇着是否灵验的问题来。
贾政立刻上前一步表示;‘虽有此一说但从未试过!’
北静王水溶端详那石头,是不住在称奇道异,然后理好了那玉的彩绦,亲自与贾宝玉带上,而后就又携他手温言暖语地问贾宝玉年届几岁,又是读的何书?贾宝玉都一一地作了答复,态度恭敬但又不失大方。
北静王见他语言清楚,谈吐有致,就一脸赞赏之色地向贾政指出他的贾宝玉肯定是个人才,绝对会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的,前途也会不可限量。
乐得贾政忙罢手,但却是谦虚地不作认同之态。但北静王随后又颇为严肃地肯定了;府内夫人们一定都是在毫无原则地宠溺这招人喜爱的贾宝玉!不过如此做法是极为不妥的,因为他自己就曾经蹈过此辙。
于是北静王当着贾政的面对他儿子发出了邀请,担心他在家里难以用功读书,那就应该常到自己府里去一聚。
因为他的府第内经常有各类见识学问都很高的人聚集。因此他觉得贾宝玉要是能常到自己府里和那些名仕们相谈交流,那学问绝对是会有很大的长进!
贾政当然不会也不敢拒绝,忙躬身作答应。
把这些话儿说完,北静王又将自己腕上带着的一串念珠给卸了下来,递与贾宝玉道:“今日初会,仓促间竟无备上敬贺之物,此是前日圣上亲赐鹡鸰相念珠一串,权为贺敬之礼吧。”
贾宝玉带着却之不恭受之有愧的态度连忙接了去,回身奉与贾政。贾政与他一齐称谢过……
就在贾宝玉离开的这刻,贾赦,贾珍等也一齐上来请求北静王回舆,不曾想北静王居然道出了关键;逝者是已登仙境的,自己虽是王族,但始终都是在世俗中,那就绝不能越过已登仙之人……反正是态度非常明确地让行丧队伍先行起势。
也就在和贾政贾珍等人的说这话间,北静王水溶的眼神一直在追随那贾宝玉离去的背影,看见他走向了另一处,然后是笑容可掬,很是天真兴奋地扯住了一个男人的衣袖!
而那个男人则令水溶在这刻感到非常的眼熟,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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