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弃是为了她的幸福,放弃是为了她能安稳哪怕自己心如刀割,哪怕自己甘愿堕落……
一个男人为女人能做到这点的确是难能可贵的。
现在两个男人只是在一杯杯的喝酒,一直站在身后的那两个赤.裸小美女现在已经不知所踪,也不知她们是在什么时候离开的。
柳湘莲看着面色越喝越苍白的李寻欢,左右视下,然后故意问道:“你的美人儿怎么走了?”
“我这儿来去皆自如,随她们高兴就好。”李寻欢笑得很戏谑。
这时,满脸堆笑香气扑人的老鸨亲自前来作告知:“探花爷啊,林姑娘这会儿又来劝你回家了,你看要不要拦着她?”
“先给她喝杯茶,等歇口气了再让她来这里吧。”李寻欢淡淡的吩咐着,语气虽淡,可是内里所含的关心是实实在在的。
“是,探花爷可真是关怀体贴呀。”老鸨恭敬地离开了。
“林姑娘时常来此劝你回家?”柳湘莲很纳闷地问道。
李寻欢不说话,只是看着烛火的绰绰的光影微微点头。
“你真的是打算要成全她和龙啸云的这门亲事?”柳湘莲继续在寻求他的确定。
李寻欢无奈一笑,道;
“不然能怎样,三个人继续得都纠缠在里面?
男人倒无所谓,可是诗音的年华逝去谁能来负责?
那龙啸云此前就已经要死要活了,若不成全他和诗音就要死给我看!换你要怎么做?又该怎么做?”
“我会比你更狠。”柳湘莲语气加重。
“我没必要杀人,诗音会为此恨我一辈子的。我即便得到了人,也得不到她的心,这事儿根本犯不着。”李寻欢不屑地说道,他的确不屑为了这事杀人。
“谁让你杀那龙啸云的?脏了手更不值!我是说今次就必须让林诗音彻底对你死心。”柳湘莲的表情看来也像下了个很大决心。
听到柳湘莲以这样个狠戾语气说出的话,李寻欢即刻就停下了继续斟酒的动作,满腹狐疑地看着他,眼神里流露出不明白的意思。
“你表妹现在来了就正好。那就让她亲眼看到你的荒唐不羁。”柳湘莲建议着。
李寻欢在继续斟酒,还是无奈笑道:“你觉得我这样还不够荒唐不羁的吗?和女人左拥右抱她都看到过,可是依旧不时跑来这里试图让我回家去。”
柳湘莲很不以为然的笑了:“这算什么?你和男人纠缠在一起她有看到过吗?”
李寻欢举杯正要一饮而尽,立时就停住了,他怀疑自己耳朵是否听错,放下酒杯道:“你方才所说不会是真的吧?”
“不妨实话告诉你,我从来都没有这样像现在这般认真过”柳湘莲很严肃地说出这句话。
李寻欢依然在笑,不过笑得有些难堪:
“所以我要谢谢你,你是一个真正的君子,你恪守礼制,知进退,而且能为朋友两肋插刀……”
他之所以会默许龙啸云住在自己府邸里,就是基于柳湘莲此前的表现,以为世家子弟都是恪守礼制,能知进退的君子。不料事实和现实始终是令人无法预料,也是出人意料的。
“不要再犹疑了,我现在甚至怀疑林诗音就是想要维持这种三个人在一起的关系,也不知她到底是太过于天真了呢,还是的确不谙世事?
别就是打定主意想过一妻二夫的日子吧?难道认为这样就两全其美了?
与其你们三个继续无休无止的纠缠不清,不如今天就让她对你彻底死心,再不存任何幻想,更不要存一女侍俩夫的幻想,这才是真正的荒唐荒谬。”
说着就自己替自己解开了衣衫,走向浴池的这一地都是他脱下的零零散散,似乎是故意要这样摆的。
长期纵情于酒.色的柳湘莲当然知道只这样才会让女人一步步的心寒,一步步的震撼。
李寻欢依旧坐在席桌边没有动,他此际脑中呈现一片空白,甚至空白到任光溜上身的柳湘莲替自己宽衣解带,强拉着他一起泡入了温暖的浴池。
即便头脑还在一片空灵中,他依旧还是听到了林诗音渐渐临近的脚步声,轻轻柔柔的。
这个声音他太熟悉,时常会在躺头牌的枕间时,压在花魁的身上之际,就听到这样个脚步声悄悄出现在门口,她在徘徊,她或许也在伤心,最后她不得已的离开……
两个男人都精瘦白皙,事已既此那就把这场戏做足亦演足了给诗音看吧,不然以她那左右为难、彷徨不知所措、想两全其美的个性和心思,这糟心的事儿不知还要拖多长时间?长痛不如短痛,有些事儿的确是要快刀斩乱麻才行。
想到这里,李寻欢索性就一把抱住了柳湘莲,再把他压靠在浴池边上,低头作势就要吻他。
他这不过是想要演足一场戏而已,可身下那个经常登台演戏的男人,在这刻根本就不曾想过此时此间是在演戏。
柳湘莲哪能容他假意低头,装腔作势的吻自己,他大胆地迎上了李寻欢的菱唇,仰头看见他在惊愕之中,却微微偏头,导致二人的唇就这么擦过去,只做耳鬓厮磨状。
但从林诗音当时所站的角度,则已是非常清楚地看到了两个容貌皆是精致的男人,都赤身裸.体地泡在白玉质地的浴池里作着热烈拥吻!
只觉得的他们的肌肤就像那白玉一般的令人眼花,而她已经明确无误地认出来了那正在拥吻彼此的男人是谁:
“真的是那让自己难以割舍的表哥,另一个她也认识,是曾在府里待过一段时间的柳公子。”
林诗音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这一幕,太过于冲击她的眼球和心灵。
她可以接受自己表哥常宿青楼嫖.妓.女,她也能容忍自己表哥和那些青楼女子有染。
但是她完全不能接受自己表哥竟然会有龙阳之好、断袖之癖。
他怎么可能爱上男人呢?但林诗音也不能否认这个柳大哥的确生得标致漂亮,在当时好男的世风之下,凭着表哥和柳大哥的出色容貌,他们相互爱上也不是不可能。
一想到这里,忍不住再看向那白玉池子里继续作纠缠的两个美丽男人,林诗音不禁连连退后了两步。
她此刻完全没法做到非礼勿视,她只是觉得自己已经被表哥抛弃了,完全没有去反省一切都是源自她自己情感的变迁。
当然,她自己也肯定不会意识到这一点,她此刻心里有愤怒也有怨念,她好似终于下定了一个决心,于是她转身毫不迟疑地离开了这个堪称香艳之地。
李寻欢的眼角余光一直都没离开过林诗音,始终在观察她脸上表情的各种变化,眼神的变换。
看着她毫不留情飞快地跑出了此间,直觉得在一霎那间,好似自己全身的力气都被抽走了,整个人也立即的软在了温水中。
双目无神地对柳湘莲说道:
“你还是回京城去吧,我想要一个人静一静,虽然你我如此做法的确让她死了心。可也让我觉得很难受,当下必须要好好想想才是。”
柳湘莲了解他此刻的心情,不好受是难免的,好朋友不再是纯洁的好朋友,以如此方法和手段逼着未婚妻下定了决心去嫁给救命恩人,结拜的大哥,换了谁都会感到非常难受也不能接受的。
于是柳湘莲缓缓步出了浴池,他并非是赤.裸全身,他和李寻欢一样,都是穿着娈裤,已经湿透了的娈裤。
李寻欢继续无神无思般的软靠在浴池里,语气平缓地作告知:“衣柜里备有新的里衣里裤。”
柳湘莲轻轻应了一声,终究在穿戴好,整理好一切后就心有不舍地离开。
心中只是很没来由的生出担忧,但是他既然让自己离开太原回京城去,那就没理由还呆在这里,柳湘莲也不绝是那种拖泥带水之人。
在临走之前还是忍不住回眸,忍不住又返回他身边,蹲□体,手轻轻拂过他微卷的发丝,一字一顿道:
“答应我,一定要保重自己好吗?我只想对你强调;我是认真的。”
李寻欢抬眼看他,此刻映着一池暖水是眼生秋波横,山是眉峰聚,漠漠轻愁就隐含在眉眼盈盈处,那如深潭般泛着绿幽的眸子早就盛满了万千心事,欲诉还休。
但最终什么都没有说,他实在不知道该说啥。有些事根本就不能挑明了啊,与其捅破令双方心里都尴尬,不如就让它隔着一层纸,垫着一层纱吧。
装作什么都不知一切都不晓,他还不想失去柳湘莲这个磊落耿直的朋友,哪怕自己竟已惹了他的情丝。
林诗音终于是选择了对她一往情深的龙啸云。大红喜帖就摆在李寻欢的面前,算得精致,能看出是用了心的。
想必这场婚礼也是很用心的吧?于是他就将自己的家园全送给林诗音做嫁妆,作为他们夫妇今后的栖身之处。
李寻欢的计划终于成功了,但这样的成功却又是多么辛酸,多么痛苦,他怎么能再留在这里看苦寒中盛开的梅花?可是他真的不舍那满园的梅花。
有事便长,无事便短,过了金秋十月,韶光容易。
林诗音和龙啸云的婚礼经过两个月的精心筹备,在举行成亲仪式的那天已是处于隆冬,满园的梅花已是开得傲然。
李寻欢虽没有出面参加林诗音的婚礼,但是他却一直守候在府邸那个梅园里,一直站在梅花影下,冷香萌里,于冰雪中立尽黄昏,也立尽了午夜的那场梦回。
悲戚黯然地望着红烛半昏时的洞房,月半明,却是冥冥归去无人管之时。
梅子花开,好像这院里的梅花偏爱这冬夜的凛冽,也像是知道他的伤心悲绝一般,在今夜竞相都冒上了枝头,素白里透出点淡红,幽香随清风递远。
那冷寒的香气似乎能沁到他的心里面,梅朵是洁白的,就如他身上衣服所具有的颜色,立在梅林之中,他对着自己,竟不由对着自己苦笑了起来。
悲伤的情怀伴着这份伤透了心的苦笑,竟不知是为谁风雪立中宵?望残月,凭添惆怅。冷月中,只为寒花葬,你今生注定了与愁苦,与悲凉生死相伴。
直到那红烛灯灭他依然还停留在萧瑟寒风无情吹拂的梅林中,依然看着林诗音的洞房方向。
凝结了雪雾的曙光中吹来很凉的风,是丝丝如钢针刺骨那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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