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要出事了,他们看不见么!
翘楚不管不顾地巴住那黑衣下属的胳膊,死都不撒手,怎么都不让他带走沐清风。那人甩了她几次也甩不开她,便用手掰她的手指,把她的指头掰得咯咯直响。沐清风见状,忙挪到翘楚哪里去,格开那下属的手,免得他伤了翘楚。而后又哄着翘楚松手,却也不见效。
另外的下属见了,便走过来帮忙。翘楚一见,就松了手,放开了那下属,改为死死抱住沐清风,和他黏得紧紧的,就是不让人碰。
没有锦衣的话,黑衣下属们也不敢对翘楚太粗暴,便转过身,请示锦衣的意见。而锦衣正看着翘楚,眸色深深的,脸色极为阴沉。
“真是……恩爱啊。”再开口时,锦衣的语气就变得阴冷无比了起来,“既然恩爱至此,那本督怎么舍得将你们分开……翘楚姑娘如此固执,一定是因为想要更近地看着沐清风挨鞭子吧。姑娘如此心诚,本督怎能不满足姑娘的意愿。”说着,他的语调阴枭,一字一顿,道:“就在这儿打。”
便有行刑人提了鞭子,走了进来。翘楚见状,忙更努力地抱住沐清风,用自己的身体护着他。沐清风哪里肯,便使着巧劲,努力地把翘楚给隔开。而他成功了。
翘楚刚刚被沐清风隔开,就马上有锦衣的下属将她提到了一边。翘楚被那下属抓着,死命挣扎着,怎么也脱不开。泪眼朦胧中,她看见有人将沐清风的手和脚从背后绑到了一块,让他被迫跪了起来。而后,那行刑人便甩了甩鞭子,毫不客气地冲着沐清风赤|裸的胸膛砸了下去。
那是让她心疼得不行的少年,她不忍心见他伤一根手指头……他们却这样对他。
她的少年真的已经很虚弱了,尽管有意在她面前逞强,他却还是很快地昏了过去。
锦衣……是想要这样,一点一点地,把他折磨死吧。
翘楚看着倒在地上的沐清风,看着他比过去还要单薄瘦弱的身躯,看着他苍白得没有一点血色的脸,又看着他全身密密麻麻的血痕。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力气,她竟猛地挣脱了身后锦衣下属的禁锢,一下子扑到了沐清风的身上。
那下属被吓得不清,没敢去看锦衣的脸色,忙冲上去,试图把翘楚弄起来,期望能将功补过。然而,他却怎么都力不从心。他甚至偷偷地弄疼她,也没能把她和沐清风分开。
“那就一起打。”锦衣的声音却忽然传了过来,“算是误伤了。”
鞭子就被再次挥了起来,这一次,砸下的却是翘楚的脊背。
翘楚从来不知道挨鞭子是这么疼的,她几乎没挨过打,更别说鞭子。只一鞭,只一鞭就让她几乎发疯。
可是沐清风挨了多少鞭呢?她数不清。
她死命地抱着沐清风,咬着牙忍疼,一个劲儿地掉眼泪,却不愿意出声。沐清风对她的声音太敏感,她相信她只要叫出一声来,他就能醒过来。
可她不要他醒,她要保护他。
她一点苦也不舍得让他再吃了。
“……疯子。”锦衣死死地盯着翘楚,手指紧握着轮椅的扶手,握得整只手都泛起了白色,“疯子……”
鞭子停了下来。
“把她扯下来。”锦衣说着,语气里带着咬牙切齿的味道,“扯下来!”
便有数个下属走上前来,不由分说地拉扯起翘楚。一个小姑娘怎么对付几个会武功的大男人,在几个黑衣下属的努力下,翘楚便怎么都抱不住沐清风瘦弱的身子了。
在翘楚的最后一根手指离开沐清风的身体的时候,行刑人又提起了鞭子。而翘楚看着毫无生气的沐清风,张了张嘴,忽然猛地哭了出来,毫无形象,撕心裂肺。
在翘楚的哭声中,沐清风蓦地睁了眼,正撞见了她满是伤痕的脊背。那一瞬间,沐清风的脑子一片空白。想也不用想,他就知道翘楚做了什么。
翘楚……翘楚……你……
锦衣……杀了你……我定要……杀了你!
在那之前,我要你长跪不起,要你低着头,受百倍于翘楚的苦楚,我要你哭着给她认错!
在锦衣的示意下,有下属飞快地打昏了翘楚。看着翘楚软软地瘫倒了地上,沐清风反而轻松了些。昏倒了,就不疼了,也不用因为他而心疼了。
而接下来,在沐清风愤恨的眼神中,一直站在锦衣身后的黑衣人走了过来,亦抬手打昏了他。沐清风内力“已失”,敏捷却尚在,若是不打昏他,被他抵抗起来,会很麻烦。
接着,那黑衣人便从怀中掏出一柄匕首,而后一瞬间,将匕首寒光凛凛的刀刃精准无误地送入了沐清风的胸膛。
作者有话要说:小瑟:感谢霜分酱和赵曦月姑娘的地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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