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尔太太的小筐子,一声不响,没有跑开,没有惊叫,更没有晕倒。她什么都没做,只是站在不远处俯视他。
他没有被刀子割,但她的眼神比刀子还刺人。
他知道她,比利羽翼下被保护着的女孩,科尔太太眼里的乖孩子,不过那又怎么样?还不是一条比伦敦地上的蚯蚓还低贱。
他在心底还原她那个时候的表情,和现在的她……该死的相像。一样的漠不关心,一样的面露冷笑。温纳的相貌并不出众,只是比一般的小女孩漂亮些。但那双眼睛却该死的亮。
她一直看着他,那双眼,她凭什么这样看着他!
汤姆的目光又落在眼前的那双棕眼珠上。
明明只要一句话就能赶走那个叫比利的傻瓜,她却没有伸出援手。
为了埃德加和佩拉,她可以把自己的性命也豁出去。
为了愚蠢无能的猎人,她甘愿毫不犹豫地冒险。
而面对孤儿院里的汤姆里德尔的时候,她却只有冷笑。
他不明白。
他们凭什么值得她这样?
而他,优秀的汤姆里德尔,又为什么只能得到蔑视……
他慢慢松开手指,明知道这样是错的,他还是这么做了。
一个闷响,那只松鼠掉在了地上,掉落的地方太高,它爬了半天还没爬起来。
第二天一早,校长宣布了学院杯的得主,斯莱特林不出意外成为了这一年的胜利者。
在飞舞的绿色条幅下,汤姆走到温纳身边,他伏低,凑到她耳边轻声问,“昨天,睡得好吗?”在他印象中,那只小松鼠最后是拖着后肢走的,右腿似乎在摔落的过程中拉伤。他下意识瞥了眼她的右腿,还是好好的。
他的心头闪过一丝疑惑:昨天她去找庞弗雷太太了?
温纳觉得他问话古怪,又不想失礼,只得说,“睡的很好,谢谢关心。”
远处传来埃德加的叫声,“温纳,温纳,你在哪儿?”
汤姆听到脸皮一抽,但很快恢复笑意,盯着她道,“何必这么冷淡温纳,我们一起待过的日子……你忘了?”
一起待过的日子?
温纳一愣,不顾埃德加的呼唤,转过身,双眼紧锁住他。
又是那双眼睛,那么的亮。杀人害人的事,她也干过,他们是一样的人,她凭什么那样理直气壮地看着他!
汤姆退后一步,遮住心头的怨恨,径自笑道,“你不会以为我忘了吧,我可一直都记得。”
她看着他,不说话。
他平日里发号施令惯了,只见过属下瑟瑟发抖,从没见到这样不出一声的例子。他有数不清的方法可以让她开口,不怕她这样无声地蔑视他。“我很想感谢你。”他又说,视线不离她的眼睛,“那些天,你让我懂得了很多……”
“噢?”她不信地接道,“什么?”
“……”他微微一笑,“懂了什么?你说呢?”
“我又不是你,我怎么知道。”
他暧昧地看着她,“你昨天离我那么近,怎么会不知道?”
温纳警觉地问,“我离你近,什么时候?”
汤姆语调一冷,“你昨天在我怀里的时候,还不近?”
温纳看了他半晌,突然冷道,“里德尔,我原谅你的出言不逊,但是说疯话也要注意场合。”
他一言不发地盯着她。
过了半晌,他突然轻笑了声,不以为然地说,“都怪我,女孩子面皮薄,我忘了这种事说出来就不好了。”随即他走进一步,炙热的气息熨过她小巧的耳廓,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你忘了?我们很久以前就看过彼此了。”
“……那天……你帮我烫衣服。”他懒懒地咬着她的耳朵,舌尖伸出,轻轻舔了舔,温纳浑身一僵,痒痒的感觉从耳廓出蔓延到脊椎,一路爬上。
她咬牙忍着。
汤姆往她脖子上吹了口气。
“不记得了?”他说着,语调一变,带着刻意的恶毒,“也许你也不觉得那样不好不是吗?你大概已经习惯了吧,闯进一个男人的房间,爬上他的床,和他抱在一起,蹭着他的胸膛,依偎他,亲吻他,抚弄他。只怕对你而言,任何一个男人都能让你到天堂的乐土上去吧?”
忽然间,她用力打上他的脸颊。
汤姆不闪不避,正中左脸,很快肿起一块。
他慢慢回过脸,摸了下淤血的嘴角,看了眼沾血的手指,笑道,“你还是第一个敢这样对我的女人。”
“如果你一直像这样喜欢幻想,以后会有更多敢这样对你的人。”温纳冷冷地说,肩膀撞开他的,自顾自地往埃德加的方向走去。
“你不承认也好,承认也罢。”他的轻言细语像冤魂般紧紧缠在她耳边。“从你敢攻击我的那一刻开始,我都不会再放过你了。”
一旁被这个耳光惊呆的众人慢慢围了上来,沃尔布加小心翼翼地走到汤姆身边,斟酌着挑选词汇,“汤姆,你……”
他看了她一眼,眼眉渐渐弯起,仿佛一个善于伪装的人正慢慢戴上面具。
“我这是在和她开玩笑。”他嘴角上扬,言语温和。
他当然没有在开玩笑。
迟早有一天,他要让她知道他是认真的。
作者有话要说:这里是存稿箱
大雨我要回大学去了 QAQ
飞机转机要两天,机场边的旅店不一定有免费网,所以……等我回到学校后更新~
今天的肉星子是开胃菜,我怕我一不小心就下流邪恶淫。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