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阳女舍身救主,大宗师危言耸听
放下楼至带了剑布衣与宫无后前去佛乡修行不提,却说蕴果谛魂下朝回来,见皇后闺阁之中早已人去楼空,心中便知楼至不告而别,实是割舍不下自己的缘故,心中一阵怅然,便收敛了神色,因反手击掌三声,帘外却翩翩而来一位领衔女官,俯身再拜道,“巫阳见驾。”蕴果谛魂因笑道,“当日朕身为皇子之时,曾在你闺房之中结交外臣,事情几欲败露之际,你为护朕周全,竟不惜清白之身蒙尘,时至今日,只因朕心有所属,并不能给你名份,你心中可有怨怼?”
巫阳神女闻言大惊,连忙跪倒尘埃低垂螓首道:“圣上这是要折损奴婢不成,奴婢侍奉圣上多年,心中只有一片敬慕之情,怎敢心存怨怼之意。”蕴果谛魂因点头笑道:“朕生在风流富贵之地,诗书簪缨之族,旁的功夫倒也不差,却是善体人心,你对朕情谊几何,朕心中自然明白,此番只因你是女子之身,朕并不能在前朝倚重于你,因将朕心爱之人托付在后宫之中命你服侍照顾,怎知你当的好差事,却教朕在皇后面前败露痕迹,如今皇后前往佛乡修行,朕竟不知如何因应,你向来乖巧伶俐,不如此番教导于朕,如何挽回皇后心意呢?”
巫阳神女听闻此言,战战兢兢向前跪爬了几步,伏在蕴果谛魂膝边道:“圣上容禀,往日奴婢们侍奉娘娘,无不兢兢业业夙兴夜寐,岂敢有半点差池,就连皇后娘娘一日三餐用些什么,是否进得香甜,也有起居注可查,此番之前,娘娘确实不曾郁结心思,今日忽然请旨前往佛乡之中为两位小亲王祈福,奴婢们着实讶异,皆猜不出个缘由来,莫不是外头得了什么风声,亦或是那剑布衣大师从中作梗,再者娘娘虽然每日安于内室,到底也曾经几次去接圣上下了衙门,因娘娘性子淡薄不喜奢华排场,沿路之上并不许人服侍跟随,有时竟只带了中宫令宫无后前去,此事若有端倪,只怕烟都的人应比内卫知之甚详,还求圣上细问。”说罢俯身再拜,面上十分诚惶诚恐。
蕴果谛魂见她如此态度,心中暗自品度一番,因笑道:“我不过见皇后昨日有些伤感之意,略问上几句,既然往日并无由头,想是他孕中多思,颇有些伤春悲秋也是有的,你又何必多心,这里没有旁的事情,你且退下罢。”巫阳神女闻言,方惶恐退出了皇后闺阁之中。
蕴果谛魂独自睡在楼至的凤床之上,因想着往日此时,自己刚刚下朝,夫妻二人在楼至香闺之中用了午膳正在小憩,时而调笑几句,抑或春风一度,何等琴瑟和谐,谁知昨日自己清晨醒来,却见墨帘已经打起,楼至春睡未醒之际,面上犹带泪痕,似是哭过的模样,不过一夜工夫,到底有何变故,竟教他心中郁结了一段心思,却又不与自己明说,只是昨日分别在即,却见妻子欲言又止,神色悲伤,却对自己未曾忘情,仍旧十分依恋,心中着实猜想不透,因整顿衣冠,离了皇后闺阁之中,起驾往上书房去了。
蕴果谛魂来在上书房内,却见西宫弔影早在御前侍奉,因笑道:“你师父好快的动作,不过两个时辰便打听得此事了?”西宫弔影见蕴果语带机锋,却不敢贸然应答,他久在御前,却是个老成稳重的内相,因低头回禀道:“今日原不该奴才当值……”蕴果谛魂闻言,便知古陵逝烟必有消息奏报,因点头道:“既然如此,你且教他进来服侍。”西宫弔影闻言躬身退了出去,不出片刻,因推着古陵逝烟的轮椅进来,却见那大宗师低声嘱咐了西宫几句,因小心翼翼退了出去,回身将御书房的门掩了。
蕴果谛魂见古陵逝烟兀自端坐轮椅之上,因点头笑道:“苦肉计演到朕跟前来了?”却见那大宗师缓缓站起身子陪笑道:“没有圣上旨意,内臣不敢起身。”蕴果谛魂因笑道:“前儿教你往慎刑司内大班走一趟,你心里可埋怨朕?”古陵逝烟闻言复又跪倒尘埃道:“圣上这话,奴才担当不起。”蕴果谛魂缓步踱至玉阶之下,竟亲手将他搀扶起来笑道:“那卫无私原有些倒三不着两,只是他如今是天子门生,笼络他也是天下士人尽入朕瓮中的手段,却是得罪不得,当日你冲撞了娘娘,朕实在有些动气,倒叫你受了委屈,也替你正经主子给你陪个不是。”
...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