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至闻言,虽然自己此番前来乃是与前夫讲和,暂且稳住他的心意,方能救回孩儿性命,保住孩子在自家身边平安长大不受争竞,只是自己如今与王迹说的好听不过事从权宜,若往不堪之处想去,便是偷期密约之举,只是合卺倒也罢了,如何能隐忍他占去自己许多闺意,如今左右也要与他说破册封之事,不如先将话挑明了,到时他要如何,也算名正言顺。
楼至想到此处,竟挣扎起来,伸手寻了给王迹扯在一旁的肚兜掩在胸前,一面推拒了他两把道:“你且别忙,我有些话对你说。”王迹此时美色当前,早已将楼至的话当做圣旨,连忙起身危襟正坐,竟丝毫不敢越礼。楼至见他回复温文之举并不失礼,心中倒有些暖意道:“你瞧瞧这是什么。”说罢自衣袖之中取出了一件杏黄的宝册掷在王迹手中,王迹定睛观瞧之际,却见手中乃是厉族战云王国册封王后所用的宝册,不由心中大吃一惊,蹙眉寻思半刻早已反应过来道:“定是贪秽的主意,等我回去仔细教训他,都是我近日不在国都之中散漫了他们,倒平白叫你受辱,却是我的不是,你且别恼,仔细伤了胎气,我这里代皇极殿给你陪个不是。”
楼至见王迹在自己与兄弟们之间态度竟一边倒,心中倒有了几分把握,摇头一笑道:“我并没有恼,论理,他们要挣个名份也是有的,毕竟我腹中怀着你们的储君,就不知你心中有什么打算呢……”王迹闻言却是大吃一惊,他方才猜测此事乃是皇极殿所为,楼至眼里向来不揉沙子,如今无端册封两国皇后,岂有不恼的?谁知他竟温颜软语,并无半点恼怒羞臊之意,不禁心中有些疑惑道:“你……不恼我?我却有什么打算,自然以你和孩儿为重。”楼至闻言,心中品度此番自己与皇极殿争夺魔子的抚养权,若有王迹从中调停,只怕一切皆可落入自己掌控之中,不由心下一宽,一面感叹剑布衣两全之策,因点头道:“这些年,你身边却没有一两个好的,冷眼旁观着,能替我服侍你的人么……”
王迹听闻旧爱此言,却似旁敲侧击试探一般,不由心中一动道:“你知我除你之外再无旁人的。”楼至闻言脸上一红道:“既然这么说,你是无心与旁人开枝散叶了?如今质辛已经给他立为中原朝廷的太子,咱们却是争竞不得,旁的不说,就算夺了去,往后叫你儿子的名声体面如何自处,说不得只能还你一个小的,只是虽是你战云王储,到底是我腹中孩儿,我却不能这么不明不白地让你带了去,少不得……”说道此处,因要承认自己战云王后的身份,却是羞涩万分难以启齿,又怕耽搁了光景误了大事,只得打定主意咬紧银牙将息了片刻道:“少不得,我接受了你们的册封,才能名正言顺给你生下此子……”
王迹听闻楼至之言,恍惚如坠梦中一般,不想自己往日梦寐以求之事竟然成真,一时之间回转不来,不由口中支吾了几句道:“你这是……你……”楼至见他如此在意此事,一面心中深以剑布衣所谋为然,一面少不得心中感念王迹对待自己未曾忘情的心意,见他一时难以转圜懵懂态度,竟心下生出些许怜惜之意道:“往日因我并不记得你,才对你多有疏离冷言冷语,又因你当日将我们母子托付给了蕴果谛魂,若是如今我琵琶别抱,岂不是对不起他,是以我虽然日渐想起昔年情份,却也碍于嫁为人妇,并不能对你和颜悦色,此事并非我心中所愿,只是情势所迫,还请你担待则个。如今我既然答应册封之事,自然会尽我的本份,只是此事不可让蕴果谛魂知晓,否则两境战火重燃,岂不是你我的过错。我既为战云王后,自然担负着抚养王嗣的职责,等这一胎月份满了,我的意思还是将孩子养在我闺中,等将来大了,咱们渐渐抽身庙堂退居江湖,寻个什么由头打发他回去,却还不是你我一句话的事,此举既能让孩子得生母抚养照顾,又可保全你我三人的脸面,更可使两境百姓安居乐业,远离战火涂炭,岂不是三处有益么。”
王迹听闻楼至竟愿意下嫁自己,旁的都听得懵懂,心中只是来回琢磨这句金玉良言,如今见他说完,正要询问自己的意思,不由面目有些茫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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