订鸳盟讲解婚戒,出苦海窥探椒房
宫无后闻言虽然心下很有些过意不去,只是如今朱寒脱离苦海在即,又见门外西宫弔影冷眼旁观,心中便知大宗师虽然此番面目恳切,未必就会亏待了他自己,想到此处对他师尊点点头道,“既如此说,我便带了朱寒回去,你自己保重,切莫再招惹那慎刑司的人。”说罢携了朱寒的手将他带离了烟都之中。
目送两人走远了,大宗师方才冷笑一声,自轮椅之上缓缓站起身子,西宫弔影见状,连忙上前搀扶,却见他一挥手道:“无妨,倒难为他还想着咱们旧日的好处,也是个难得的了。”西宫弔影闻言一蹙眉道:“话虽如此,只是舍得了一个朱寒,却不知还有什么辖制他的法子?”大宗师闻言笑道:“便是留了那兔崽子在身边,这孩子还不是投靠了皇后娘娘,可见强扭的瓜不甜,况且咱们有那几页残篇在手,倒抵得过十个朱寒。”西宫弔影闻言点头道:“师尊深谋远虑,非弟子可以揣测圣心。”大宗师听他言下之意,伸手抚着西宫的背笑道:“好孩子,你心里埋怨我疼他,殊不知我心中却是偏疼你呢。”西宫闻言心中一暖,含笑点了点头。
放下他师徒二人如何绸缪不提,却说宫无后自烟都救出朱寒,主仆二人心中十分雀跃,沿路之上宫无后嘱咐了朱寒一应渡化事宜,又安慰他如今应名的师父剑布衣十分风趣随和,一切不必担心拘谨等语。
主仆二人来在楼至的闺阁之外,宫无后先进去通传了,留下朱寒在外间等候,倒有些惴惴不安起来,虽然前番得见皇后娘娘绝世姿容,倒是十分温柔和顺,只是他久在烟都为权势所摧折,如今又是侍奉当今圣上心尖上的人,未及厮见倒先情怯了,不由微微抬头观瞧室内陈设,却见这皇后中宫核心的闺阁之内,似乎也未像外间传闻那般美轮美奂,想是这位新进宫的主子省事,将原先前朝一应景致摆设全部撤去,只因帝后新婚,房内还散布着洋洋喜气,外间原本是皇帝大婚时的洞房,墙壁以椒和泥涂墙壁,取温暖、芳香、多子之义,顶棚高悬双喜宫灯。洞房有东西二门,西门里和东门外的琉璃影壁内外,都饰以金漆双喜大字,是为出门见喜之意。
因那影壁乃是剔透琉璃浇筑而成,朱寒略微窥视之下,隐约可见内间屏风之后掩映着的龙凤喜床,床前锦帐便是传闻中以处子青丝所制的墨帘,连那床上铺盖之物,皆是江南精工织绣,隐约窥见上面各绣神态各异的百个玩童,朱寒暗自点头,心中暗道,此物应就是往日听说的,称作“百子帐”或“百子被”的皇后专用的锦被,五彩缤纷,艳丽夺目,是为皇家祈求绵延子嗣的兆头,不想却是灵验,皇后辅一进宫,便已经怀了双子,如今未曾落草,倒博得了两个亲王的位份,好不尊贵荣耀,哪像自己这般,乃是烟都贱奴配种所出,连生身父母是谁都不甚知悉。
朱寒想到此处,倒生了感怀身世的凄然之意来,转念一想,这几年自己在烟都之中服侍丹宫,倒教他对待自己一如兄弟一般,既然往后可以常常随侍丹宫左右,自己又何必没由来做这司马牛之叹……朱寒兀自胡思乱想之际,早闻内间门水晶帘幕响动之处,却见宫无后搀扶着一位貌若天仙的美人轻移莲步出离的内间,那佳人行动之处竟有真真薰风袭人,步态之后印下朵朵莲花样式的香粉印记,朱寒见了此物,便知是圣上所赐的那双步步生莲的绣鞋,连忙伏地再拜道:“奴才朱寒给皇后娘娘请安。”
却见楼至竟躬亲将他搀扶起来笑道:“好孩子,你既然是无后看重的人,往后在我跟前走动,越发不用教那繁文缛节拘束住了,还像往日无后待我一般就好。”朱寒从小失去亲人,在烟都受尽内相们的使唤作践,如今乍闻楼至这等绝世美人的温颜软语,也顾不得御前失仪,竟默默滚下泪来,又觉自己此举十分失态,连忙伸出手背胡乱展了展腮边泪痕,再拜道:“娘娘恕罪,朱寒因感念娘娘体恤怜下,一时把持不住,冲撞了娘娘洞房喜气,请皇后娘娘饶恕则个。”
楼至闻言摇头一笑,回身对宫无后点头道:“好好的孩子,都是给你们烟都打怕了的,往后你常陪伴教训于他,教他多知道些中宫的规矩。”说罢又俯身将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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