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个出家人,好好的哪来什么私心。”楼至闻言顽皮一笑道:“少在这里装神弄鬼的,你那君子冠上的束带怎么倒换了颜色,往日不见你带的。”剑布衣闻言脸上一红道:“还不是那孩子镇日缠着我比试功夫,终究失手挑断了我的君子冠,因荒山野岭的哪里去寻搭配的服色,少不得暂且将他的拿了来备用,如今既然来了你这温柔富贵乡。你自然有好的给我换下来。”
楼至闻言噗嗤一笑道:“使不得,一条束带原不值什么,只是这上面的情份却是千金难求的,如今只怕把你蕴果师兄的国库翻一遍呢,也难找出这一模一样的一条来。”剑布衣闻言含嗔道:“才刚表白一番自己是正经人,转眼就这般编排起我来了,你也不用忙,可别叫我说出什么好听的来。”楼至闻言连忙上前陪笑道:“别恼,我不过与你玩笑着罢了,自从进宫,许久不曾这般无拘无束说笑一番,今儿你来了,真是解我心怀呢。”剑布衣闻言促狭道:“当日叫你别跟那宫无后回去你偏不听,如今进了这笼子里做了金丝雀,只怕是一辈子束缚尘网了……”楼至正放开怀抱与师弟谈笑,倏忽听闻“束缚尘网”之句,没由来想起前日自己吊在金锁之上给两个冤家轮流糟蹋一番,忍不住脸上一红支吾不语。
谁知那剑布衣眼尖,竟看出楼至满面红晕,越发不依不饶笑道:“这是怎么说,难不成叫我猜着了,你那夫家竟真将你关起来作践糟蹋不成?”楼至闻言含嗔道:“你越发疯了,好个清静修行的出家人,满嘴里说的什么……”
那剑布衣见楼至神色扭捏,竟似被自己一语道破天机的模样,忍不住好奇之心,凑过去顽皮一笑道:“咱们一桌吃一床睡长这么大了,什么话不说什么事不做呢,如今倒防备起我来?”楼至闻言脸上一红道:“倒也不是防你,只是这些闺阁私事如何好说与你出家人的。”剑布衣见楼至言语有些和软,越发上前勾肩搭背笑道:“你往日常劝我此生既然身投厉族,便无需执着前世因果,更不必以出家人自居,怎么今儿倒拘束起来,好师兄,你且略略说与我知道罢了,我再不说与旁人知道可好?前日问了你那冤家又不肯说的,只说因缘际会之下得了同修之法,方可保全你腹中魔子,到底你们如何因缘际会,又怎样一个保全的法子,你且细细的说与我知道,我才好想法子替你绸缪策划一番呀。”
楼至听闻此言羞得满面红晕,只是那剑布衣到底不是外人,自己费尽心机安排他进宫,原本就是为了在此事上与他参详,若是来日伴驾承恩,腹中略有一星半点的差错,也少不得烦请他从中传话调停,安排自己与那人暗度陈仓保全孩儿,事到如今,虽然害羞,也只得和盘托出。
楼至想到此处打定主意,遂俯身在剑布衣耳边与他低眉耳语了一阵,那剑布衣虽然往日言谈举止十分大方口无遮拦,到底未曾经历男女之事,听了楼至一番闺房私语,也觉面颊滚烫,不由摇头笑道:“敢情是这般因缘际会,我虽然未曾亲历,只是若像你所说那般竟如登仙极乐,你二人几番经历此劫,竟还能为了彼此名声体面身家性命忍住心意,却真是可敬可叹的了。”楼至闻言摇头道:“他是为了我,我却未必全是为了他,说到底我终究有许多对不住他的地方,也许正因如此降下天罚,竟教我怀有圣魔双子在腹中,非要两重承恩,方能保护孩儿周全。”剑布衣闻言叹道:“夙缘之事难以测渡,只是既然机缘巧合之下有了双胎,说句不怕你恼的话,如今你虽然面嫩得很,到底略有了春秋的年纪,若是这一胎出了什么差错,只怕日后难再有此机缘了。”
楼至闻言面上一红含嗔道:“你才说未经人事,怎么此事上倒比我还要精通。”剑布衣闻言红了脸道:“我原不知道,只是因在战云领衔,常与那九千胜大人座下的最光阴盘桓,他有些歧黄之术在身,又素知我与你亲厚,是以曾对我谈及你的脉案,我方能知晓个中关节。”楼至闻言点头道:“那最光阴先生却是好脉息,当日一探,便知我腹中所怀乃是双子,只是有一节我却想不出个所以然来,既然我腹中圣魔双子皆备,为何那天佛面具此番却不来冲撞……”
作者有话要说:剑布衣这是要红蓝CP的节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