质辛与宫无后刚刚回转,楼至闻声唤道:“无后进来,有件差事吩咐你去办。”
外间宫无后听闻楼至呼唤,连忙打起帘子躬身而入,站在楼至身旁垂手侍立道:“无后听凭娘娘差遣。”楼至点头笑道:“还要劳烦你跑一趟京中,将此物交在他的手上,只说这是我娘家送来的嫁妆,他就明白了。”说到此处脸上一红,低了头不言语。
宫无后见此物明明只是一张信笺,楼至却说是自己的嫁妆,又见他含羞态度,便知内中定然藏有喜讯,心中也跟着欢喜起来道:“无后此去不难,倒也得了许多赏赐呢。”楼至见他点破天机,啐了一声道:“好好的孩子,都是给他们教坏了,往后不许常在他身边走动,跟了我往中宫住去。”宫无后见今儿楼至喜上眉梢,不似以往冷艳之色,便笑着回到:“只怕跟着娘娘住进中宫,圣上自然也要将寝殿搬了过去,左右都要天天打个照面的。”楼至笑着嗔了句“胡说”,宫无后方领旨去了。
彼时质辛刚刚在村中闲逛了一圈,正是发身之时,复又觉得腹中饥饿,见宫无后领旨办事去了,便跑进内间缠住楼至,要他喂饭给自己吃,楼至因方才随口答应,也只得罢了,遂将质辛抱在膝头,把调羹送向唇边吹得温凉不展再喂给质辛吃下,一面自己也用了一碗汤羹,心中暗自奇怪,往日诞育质辛之时,自己苏醒过后除了得知怀有身孕之外,并无此番症状。
当日只道自己习武之人,身子强健,加之并非女儿之身,便无孕吐之症也未可知,怎的如今怀了蕴果谛魂的孩儿,小家伙却这般折腾起自己来,连日食欲不振,加之暑热天气,每餐不过用些汤水点心,无后进上每日宫中送来的百般精致食物却是看也不想看上一眼便命人撤去,长此以往,又怕饿坏了腹中孩儿,端的叫人好生为难,只怕来日进了宫,蕴果得知自己身怀龙裔之事,又要百般呵护,想尽花样让自己进膳,复又意欲迁延进宫的时日,楼至想到此处,深觉自己竟还有些个少年心性未曾磨灭于这江湖风波之中,不由摇头一笑,打消了自己脑中天马行空的念头。
楼至兀自胡思乱想之际,忽见质辛片刻之前还在低头扒饭,倏然丢下调羹,缓缓抬起头来朝着自己微微一笑,那笑意竟似一个翩翩少年郎的模样,如今映现在一个十岁的孩童身上,却是说不出的邪魅诡异,只见质辛展颜一笑,伸手抚上楼至的脸颊柔声说道:“天之佛……”楼至大惊之下,竟一把将质辛推在地上,却见他摔倒之处,竟蔓延出许多血色飞虫,楼至细看之下,便知质辛特殊功体复又发作起来,正欲运起佛门精纯元功为他压制,却见那些血色飞虫在质辛周身盘旋了一阵,便成一道血色暗流,爬上了自己的裙角。
楼至素来见不得这些腌臜之物,如今又怀有身孕,不由一阵恶心,干呕了几声,运起掌风扫向那些飞虫,谁知此物前赴后继,竟然钻向自己□之处,楼至惊呼一声,也顾不得许多,运起禅天九定之招,身子霎时笼罩在一片佛光普照之中,那些邪魔之物不堪佛法威严,纷纷失去生机坠落尘埃之中,楼至惊魂未定,又见质辛似是也被佛光影响,眼神迷离地看着自己,倏然昏厥在地。
楼至也顾不得还有残留的飞虫,连忙上前将质辛抱在怀中,伸手一探他脉息,却并无异状,只是好似成人辅一运用元功之后的模样,楼至不敢大意,连忙将自身佛家功体源源不绝试探着灌入质辛体内,不出片刻,质辛悠悠转醒,见楼至满目焦灼地看着自己,歪头笑道:“妈妈这是做什么?”楼至见质辛恢复常态,放缓上一口气道:“你这小冤家……”只说了一句便已哽咽起来。
质辛不明就里,还道是自己惹了妈妈生气,连忙扑进楼至怀中哭道:“妈妈别恼,是孩儿的不是,我再不敢了,求妈妈宽恕我这遭儿罢……”楼至见他撒娇,伸手展了展腮边泪痕道:“妈妈何曾恼了,是怕质辛出事,方才那些飞虫又不期而至,质辛可记得什么?”
质辛摇头道:“孩儿不记得了,方才还好好的吃饭,怎的忽然跑出这许多劳什子来,倒让妈妈心里不痛快,我……”说道此处忽然瞪大了眼睛盯着楼至的衣裙下摆道:“妈妈!血……血……”
楼至闻言一惊,将质辛放在地上站起身子低头一瞧,却见自己裙摆之上渗出片片嫣红之色,当下也顾不得质辛,连忙回身打起帘子进了内室,脱下裙子一瞧,只见亵裤之上血迹斑斑,竟是从自己花心之处蜿蜒而出。
作者有话要说:题解:真的有这种习俗哦0 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