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通慧侠肠古道,厉行令身陷战云
一时间盥洗已毕,剑布衣瞧着楼至形容憔悴,便不肯叫他起身,执意安顿他再睡一会儿,答应天光大亮便将他唤醒,楼至受了那王迹一整夜的摧折,却是不能再强打精神,只得听从了,一面又嘱咐他不要放纵自己昏睡,以免耽误了营救质辛之事。剑布衣答应着,一面收拾了盥洗之物从内间退出,却见外间众人都已遣散,只剩王迹一人枯坐房中,见他出来,“嚯”地站起身子,满面关切之情。
剑布衣见了他此番情形,摇头叹道:“早知今日,何必当初?”见王迹面有愧色,到底心下不平道:“堂堂一族王上,就是这般欺侮人的么?”王迹一面心下惭愧,一面疑惑这剑布衣与楼至关系匪浅,听他言谈之间似是旧相识,又多为楼至筹谋打算,便将那戒备之心稍减,点头道:“先生教训的是,我与内子……”说到此处,却听得那剑布衣冷笑一声道:“好个内子,却不是鸠占鹊巢?”王迹见他说破,不由心下窘迫,又思量楼至饱受作践的金闺艳质都被此人瞧去,若是楼至的旧相识,对自己此番行径必定十分腹诽,一时间支吾不语。
那剑布衣见他已生了悔改之心,叹了一口气道:“也罢了,我只当你经了那件事,从此都改了,谁知真真本性难移,将人交在你的手上却是我此番大意。”王迹此时却难以按捺好奇之心,脱口问道:“你与楼至却是旧相识不成?”那剑布衣见他有此一问,不由失笑道:“楼至失落记忆犹原将我识破,怎的你却还未曾领悟,端的是个银样镴枪头,难为他当日竟看上你这般呆头鹅。”
见王迹神色依然不解,复又笑道:“你们在佛乡私相授受之际,可曾听闻他提起‘剑通慧’三字?”王迹听闻此言方恍然大悟,原来这个少年的前身竟是楼至在佛乡的挚友无式剑通慧,想是楼至重拾过往片段,认出此人行藏,才让他前去服侍盥洗。只是这若许年却未曾想到劫尘当日夺舍的竟是剑通慧的尸身,只因两人虽然在楼至口中多番听闻对方轶事,却因门户之别未曾盘桓,王迹此番方知个中缘由,既然他是楼至同门挚友,也就不再起疑,且喜此行楼至多得他照顾,自己昨日好勇斗狠摧折了心上人,恐是现下不便再去招惹,如今有了剑通慧在他身边扶持,自己也可略略放心。只是自己百般蹂躏了楼至,恐是惹得剑通慧动了贪嗔之心,因他是楼至密友,便赔笑道:“久闻大名。既然我与先生神交已久,心下便将你当做旧相识可使得?我与楼至昨日有些龃龉,现下恐不宜见面,此番寻觅小犬之行,还要烦请先生多为楼至从容。”说罢面带惭色。
剑布衣见王迹夺舍重生之后确实性情大变,便知他多年来亦知自己从前失落妻儿皆是原先极端性情招致,便有心悔改,磨练至此也属不易,见他对待楼至也算死心塌地,便渐渐回转过来道:“这个自然,如今我与他既然厮见,端的没有再让他受外人照拂之理。”王迹见那剑通慧言谈之间依然夹枪带棒,便知从前楼至与自己夜伴私语之际所言非虚,那剑通慧端的是个厉害角色,从前自己不曾领教一二,如今倒要陪着小心,烦请他对楼至多加照拂才是。
两人言谈之间却听得内间门棂响动,只见楼至已经穿戴整齐,打起帘子缓步而出,王迹打眼一瞧,见他眉梢眼角依然春意流连,鬓云欲渡、香腮似雪,端的压倒桃花,内心一动,越发顾不得,上前一步问道:“你身子觉得怎么样,可还能支持?”言语之间意欲伸手携了楼至的手,谁知却被那剑布衣横亘在两人之间,一把推开王迹的手道:“怎的王上还未曾餍足,又要招惹不成?”
王迹面有愧色,倒是楼至大方,上前拉开两人道:“休得胡言。”复又低眉朝向王迹道:“我身子大好了,咱们这就上路如何?”王迹见他饱受自家作践一夜,神态依旧如此温柔,心下一紧,恨不得此刻便将他搂在怀中柔声安抚,只是碍于剑布衣在侧,对自己颇为提防,此番羁旅又要借重他照拂楼至,是以不敢冒失,只得将心内蜜意隐忍,对楼至微微一笑便罢。剑布衣将家中茶果摆了满满一桌,亲自伺候楼至漱口喝茶吃点心,王迹在旁讪讪坐了,又觉得尴尬,想起小弟兄们似是上山打猎,便也跟着推门而去,楼至见他去了,方才低声嘱咐剑布衣不要与他龃龉,两下合力救出质辛才是正理等语,剑布衣因楼至心下正不痛快,只得唯唯诺诺听了,一面劝他多进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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