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弦和曹皇后在玲珑馆门口遇上王毅功。
“谢弦,你……”王毅功迟了一步,脸色很难看,先是白,而后红,接着青,五彩缤纷。
“王将军。”谢弦微笑着拱手行礼。
“突然就来什么特赦,原来是你和皇上串通一气。”王毅功骂骂咧咧一阵后,指着曹皇后怒骂道:“皇上心慈原谅你,可你不贞不洁害得皇上不举,你有何面目苟活于世?”
此话何解,曹皇后变色,谢弦朗声道:“王将军此言差矣,皇上仁厚,吾等为臣者,安能妄议。”
王毅功哼道:“你蒙蔽圣听,别以为就能只手遮天,太后娘娘早有先见,知道皇上仁慈无度,已逼皇上留下传位圣旨,皇上若有行差踏错,吾当尊逊王为帝,决不让朝政为你这样的倿臣左右。”
王毅功拂袖离去,谢弦在他离去后,面色霎地变了,淡定的眸子涨满惊惶,半分没有含笑雍容的样子。
曹皇后怔怔问道:“他在说什么?”
谢弦比她更不解,不贞不洁害得皇上不举?这是怎么回事?还有什么传位圣旨,尊逊王为帝?
马车朝相府使去,半路上,谢弦突然大喝:“谢扬,先进宫。”
“谢弦,我没脸见皇上。”曹皇后急了。
“不,我自己去见皇上,你在马车里等着。”谢弦颤声道,他觉得自己做错了。
传位圣旨?越承燑手里有传位圣旨?皇帝后宫无所出,是因为皇帝不举?
这两样传开了,会不会威胁动摇了皇帝的位子?
越承骥正默算着怎么从越承燑手里骗出诏书,怎么让越承燑打消对颜清澜的企图而又不伤兄弟情面,听说谢弦求见,灵机一动,心里有了主意。
“皇上。”谢弦进得殿来,扑咚一声跪了下去。
“何事?起来慢慢道。”除了金銮殿上领着群臣三呼万岁,谢弦从没正式下跪过。
“臣死罪,请皇上责罚。”谢弦磕下头去,抬头时,白如冠玉的俊秀面庞上淌下一道鲜血。
“你这是怎么啦?快起来。”越承骥看得心惊,他对谢弦是打心眼里欣赏喜爱。“夏实,快传太医。”
“皇上,臣无碍,不需传太医。”谢弦咬牙不起来,“皇上,臣死罪,求皇上责罚。”
“活罪死罪朕说了算。”越承骥怒喝:“给朕站起来。”
“好好的弄出道疤多难看,太医,仔细些,用好药,不能留疤。”
“是。”
太医颤颤惊惊包扎好退下去后,越承骥叹了口气,道:“什么欺君大罪,说吧。”
“皇上,臣请皇上下旨特赦,是怀着私心的。”
怀着私心?越承骥愣住,半晌,问道:“你不是喜欢无双吗?也没听说过你出入过欢场,什么时候看上欢场女子了?直说便是,何用绕那么大弯子,朕给你脱了那女子乐籍又有何难。”
皇帝是真的不知曹皇后陷身欢场,谢弦羞愧不已,肠子都悔青了。
“皇上,那女子比臣大了十几岁。”
“什么?”越承骥呆了,问道:“是何等国色天香的丽姝?”
“非也。”谢弦沉默片刻,轻声道:“那女子被送进欢场后,为保清白自残,满面疤痕惨不忍睹。”
“犯官妻女没入乐籍这一律法,朕早晚要废除。”越承骥面有悲戚,伸手去挽谢弦,“这是你个人私事,朕不怪你,律法也没规定婚配必得门当户对,你自己喜欢即可,要不要朕给你赐婚?”
谢弦摇头,越承骥想着谢弦另有所爱,心情大好,笑道:“朕还怕你对清澜执迷不清,如此甚好。”
执迷不清又能如何,那是自己亲妹妹。
看来,皇帝不知遂安和清澜是自己的弟弟妹妹。
谢弦沉默着,欲说出自己给越承燑私送消息一事,委实难以启口,那头越承骥乐了一阵,笑道:“你今把那女子赎出来了,不需再丑貌示人保清白,朕使太医到相府诊察一方,看看是否有良方使那女子恢复容貌,若能复如花美貌,亦是美事。”
曹皇后若恢复容貌了,可不是美事而是祸事,谢弦心头转了千百个念头,吞吞吐吐许久,低声道:“皇上,臣从欢场赎出来的女子,姓曹。”
“姓曹?”越承骥怔了一下,轻叹道:“好久没听到这个姓氏了,自太傅去世后,朝臣中也没有曹姓的。”
他根本没联系到曹皇后身上,谢弦最后一丝疑虑也被打掉。
“皇上,臣带出来的女子,皇上要不要见一见?”
“你的未来妻室,朕见她做什?”越承骥不解看谢弦,忽地,高大的身体微微摇晃。“你说那女子姓曹,比你大了十几岁。”
“是。”谢弦低应了一声,不等越承骥接着问下去,小声道:“那女子闺名淑仪。”
“淑仪?曹淑仪?”整个大殿在摇晃,谢弦的话像一阵急促的雷鸣在头顶炸响,四面八方都是淑仪两字,越承骥连退了好几步,魁伟傲然的身躯被抽掉骨头,跌坐龙椅上站不起来。
许久,越承骥无力地低喃:“她不是难产死了吗?”
“臣方才带她出来时,在妓馆门口遇上王将军。”谢弦答非所问。
王毅功知道曹皇后陷身欢场,原来,昨日自己说遂安是亲子时,王毅功神色大变是因为心中有鬼。
王毅功没有能力将曹皇后带出宫,行此事的,自然是太后,他只不过是宫外执行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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