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越承骥的女人。
“致你于死地?”越承骥淡淡一笑,眼神变得凌厉,“颜颜,咱们两人之间,别渗入利益关系,你别给谢弦利用,朕不会传位给遂安的。”
“我……”颜清澜说不出话,心头发酸,谢弦可以为了她眼也不眨杀人,而越承骥嘴里说很爱她,其实心中排了很多位才排得到她。
“母后临终前,不知朕还有做男人的一天,当时让朕写下密诏,朕有生之年,若没有遂安之外的皇子,则百年后皇位传给承燑,这份密诏一式两份,承燑和朕的舅父王毅功手里各持一份。”
越承骥的话像一盆盆坚冰泼向颜清澜,颜清澜周身冰凉,她的脑子里闪过自己被越承燑各种手段凌-辱的画面,还有遂安谢弦被越承燑下旨处斩,两人圆睁着脸死不瞑目,头颅在地上滚动的情形。
不!她坚决不能给越承燑当上皇帝。
越承骥幽幽道:“清澜,谁都有可能害朕,独承燑不可能,他手里有密诏,若有害朕之心,这么多年,朕不知死过多少回了。”
颜清澜心中冷笑:是呀,你们兄弟情深,我算什么?说不定越承燑一直捉弄折磨我和遂安,就是为了替你出气呢,你心中还很感谢他做了你想做无法做的事。
心中生了嫌隙,本来为越承骥意动彷惶的心冷静下来。颜清澜笑道:“臣逾矩了,只不懂皇上没有疑忌逊王爷之心,为何还要宣安如蕊进宫为妃?”
“安载洲狂妄至极,目无君皇国家,朕早晚要将安家。”越承骥抿着唇,大手做了个砍切的姿势,低声道:“承燑没篡位之意,安家却有攀附之心,朕当然不能让安如蕊有机会嫁给承燑。”
真个兄弟情深,为了免将来处置安家时越承燑为难,连尾巴都帮他料理干净。
想到自己听到的越承燑与安载洲的说话,越承燑分明没有越承骥那样念着兄弟之情。
颜清澜脑子里心思百转,欲待回相府向谢弦问计,越承骥的秘密势必得向谢弦坦言。
莫如,先发制人,置之死地而后生。
颜清澜轻挽起裙裾跪了下去,仰着脸看越承骥,一字一字道:“皇上,逊王爷没有诬攀,我……我就是无双。”
“你是无双?是皇后给朕留下耻辱的那个无双公主?”
越承骥身体颤抖,像大山倒塌,扑咚一声跌倒跌跪在颜清澜面前。
他的双眸如墨般黑沉,乌云翻滚,瞬间又迸射出一片血红色的光芒,仿佛将颜清澜烧成焦炭。
颜清澜逼自己忽略越承骥眼里的伤痛,细声但清晰地道:“是,臣就是无双。”
“你是无双?为何甫见面不说?”字字血泪,像锥子扎进颜清澜肉里。
“臣有机会说吗?”颜清澜冷冷地反问,抛开越承骥昏迷中把她按倒胡来那次,后来,相府那时见面,是什么情形。
“后来,后来你也可以说的。”越承骥低喃,眼神彷惶无措,眨眼间,又冷若钢刀,射出凛凛寒光。“看着朕为你神魂颠倒,你是不是很满意?”
“臣没有满意不满意的选择。”心中本来有隐瞒的负疚,因他什么都对她说,可此时,一个应对不慎,谢弦和遂安就得丧命,颜清澜冷冷道:“皇上,你哪回见了臣不动手动脚,臣有拒绝的选择吗?臣勾引过你吗?”
她确实没有勾引过他,不要脸的是他自己。越承骥攥起拳头,骨节紧得格格作响,深眸森森然,写满了愤怒不甘与绝望。
两人静静地面对面跪着,大殿静得出奇,也压抑得出奇。
也不知过了多久,越承骥从地上站了起来,同时伸出手,把颜清澜扶起。
“把过去忘了,谢弦的认妹宴席后,你就进宫来。”
进宫!这个进宫可不是做女官。颜清澜明白越承骥言语之间的意思,心中有些不敢置信,胸膛里一把火烧得旺盛。
越承燑对无双的所做所为,越承骥看来很清楚,才会如此急迫地要让她进宫,要抢在越承燑回京前给她定下越承燑无法逾越的身份。
如此急切进宫,自然不可能是皇后。
“皇上,我可是你的女儿。”
“朕不是和你说过吗?你和遂安不是朕的儿女。”
“逊王爷那里皇上打算怎么交待?”
“用不着交待,你是谢弦的妹妹,是朕的妃嫔。”越承骥斩钉截铁道。
即便是两兄弟同时爱上一个女人,他也没打算治越承燑,颜清澜轻声笑了,温柔地道:“皇上派人到相府取一样东西,那些是我从宫中带出去的,是逊王爷送我的礼物。”
“朕不想看,你回去后,就把那些毁了。”
越承骥想要自欺欺人!颜清澜偏不让他做缩头乌龟。
她进宫为妃后,越承燑动不了她,可动得了遂安,动得了谢弦。
谢弦隐瞒她的身份不上报,越承骥从这时起,心里已对谢弦不满。
没有越承骥的庇护,如果越承燑再稍稍透露密旨的消息给莫家,谢弦和莫家脆弱的同盟关系将结束。
孤军奋战的他,无法抵御越承燑的陷害的。
“皇上不想看,可臣不得不说。”颜清澜轻轻地说道:“不然,皇上以后得知,又要怪臣没有事先禀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