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缘故。
江湖上各个帮派林立,也许今天多一个,明天就少两个,盛极一时过的也许还能给后人留个名,大多数都是默默无闻就被淹没掉。这个铁掌帮属于前者,莫愁也听闻过一些,先前名声是很好,连合武林中人和门下弟子抗金,可是后却投靠了金人,做为他们的鹰犬,后来没多久就人散帮空了,听黄药师这么一说,她猜现在也许现在正是铁掌帮好的时候。
其实是正是邪,对她来说没什么所谓,谁叫她自己就曾经是个女魔头呢。自己不好过,也不让别人好过的心态她是最了解的。
裘千仞问起李莫愁时,黄药师介绍道,这是他一个很看好的小辈。莫愁也依言上前见礼。说明姓名来例,这裘千仞本以为他是黄药师儿子或弟子,一听原来两人也是萍水相逢,遂收起慈爱客气那一套,只故与黄药师搭话。莫愁不以为意,武林已经成名的前辈,跟他一个籍籍无名的小子,确实没什么好说的。黄药师却略皱了皱眉头。
黄药师武功已经登峰造及,这世上能做他对手的人少之又少,今日见到这个裘帮主,又想到他往日的盛名,不由得起了畅快较量之意,于是出声寻问。裘老头先前还好好的,一听这话,脸色却有些泛白,黄药师忙道:“怎么了?裘帮主不愿意,但说无防,我也只是一时兴起才提议。”
裘千仞犹豫了好一会儿,才说:“实不相瞒,我日前受伤未愈,一时之间不宜动手,能与黄岛主不期而遇,却不能一战,老夫也觉得真是可惜。”
黄药师奇道:“何人如此厉害,竟能伤得了铁帮主?
裘千仞摇摇头,“唉,不提也罢。”
黄药师观他面色红润,额间也并无病态,实在不解他伤在何处,又见他不欲多提,便也绕过此话,说道:“黄某略通歧黄之术,若是有用得着的地方,自当尽力。”
裘千仞客气了几句拒绝了,黄药师虽然多有疑问,却也不好在人家避而不谈时深究。莫愁却觉得这人像是怕输了丢面子才推三阻四。
半晌后才微笑道:“虽然不能比武,老夫的掌上功夫还在,露一手到是无防。”说着他拿起身前的粗瓷杯,左手握住酒杯,右手两指捏着杯口,不住团团旋转。突然他的右手平伸击在杯口上,‘咔’的一声,一个高约半寸的磁圈飞跌落在桌面之上。他再将酒杯放回桌上,只见杯口平平整整的矮了一截。原来竟以内功将酒杯削去了一圈。
击碎酒杯不难,但举掌轻挥,竟将酒杯如此平整光滑的切为两截,功力实是深到了极处。黄药师连声夸赞,内力人人可习之,练得精深的人已经难得,这人竟把内力用在如此细微之处,可见其精湛。裘千仞哈哈大笑,神情甚是得意。
黄药师好胜心起,拿过瓷环,向着挂着铁弓的那面墙的方向一弹指,只听‘叮’地一声,瓷环撞在厚铁弓柄上,竟然砸出一个坑,那瓷环受了这么大撞击,却安然无恙地落地。他单凭手指之力,就能指弹得脆弱的瓷环如此劲急,谁要是中了一弹,岂不是脑破胸穿。裘千仞当下笑不出来了。
裘千仞和黄药师说起往日江湖诸事,再不提各自武功,说到黑风双煞的残忍暴行之时,黄药师才终于发现裘千仞努力掩饰的慌乱忌惮从何而来,原来当他是教出邪恶徒弟的大魔头了,苦笑道:“那两个孽徒不尊师命,早在十几年前就叛出师门,这几年没听过他们的任何消息,我以为他们早就死在外面了。”
裘千仞连捋胡子,眼珠一转:“原来世人都误会黄岛主了,老夫也险些信了那些江湖传言。”
这一天,天都是灰沉沉的,天色已经完全地黑沉下来,在野外也没有更漏计时,不知道到底是几更天,莫愁告罪一声,自去里间歇息。她其实想看这对高手过招,毕竟能为黄药师称道的高手没有几个人,今天又正好遇上,可是这裘老头都说有伤在身,黄老邪不是趁人之危的人,肯定不好意思提比武,今天是没有好戏看了。
她走了一天,已是很累,可不想把那张唯一的床分出去,以黄药师的品性,必然会让着她,她可不想去晚了让给那个什么前辈高人的,在周公面前应该人人平等才是。
作者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