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齐楚好。”
“现在齐楚把他自己关在房间里不肯出来。你去跟他道个别,你们以后就当从没认识过,你不值得他这样为你消沉。他攒了四年钱,才买下这个农场。现在你看到了。你回去之后,乐意和谁搞到一起就和谁搞到一起,你泡夜店喝酒搞男人玩3P得艾滋都没关系,只是,我告诉你,你别再装出那一副情圣的样子。你不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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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被黄景拖到了一扇紧闭的门前。
客厅里烧着壁炉,铺着地毯,这样暖和。
我却觉得从骨头里透出一阵阵寒气来。
我在发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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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坐在地上,靠着门坐着。
我知道齐楚就在里面。
真滑稽。
认识了七年,最后却只能隔着一扇门道别。
真滑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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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头很疼,疼得像要裂开了。但是我一滴眼泪都掉不下来。
这农场,有我最喜欢的草场,有我最喜欢的栗色马,有我最喜欢的河流,最喜欢的苹果树,和可以从窗口看见夕阳的城堡。
那个下午,那个要离开美国的下午,我躺在别人家的草场上,跟他描绘我梦想中的农场,我跟他说,我要可以骑马的草场,我要清澈的河流,两岸都生长着野花,我要高大的城堡,温暖的地毯和壁炉,在最寒冷的北风呼啸的冬天,大雪堵住门,我坐在温暖的壁炉前面看书。
我以为他没听进去,我以为他已经忘记了。
我只是随口一提,他却记到了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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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我坐在我想要的城堡里,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我靠在那扇坚硬冰冷的门上,门里是我整整喜欢了七年的人。
我曾经想给他最好的生活,让他成为举世瞩目的天王,我曾经以为我会喜欢他一辈子。
但是我亲手毁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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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景看不下去,大力拍门,叫齐楚。
“齐楚,你他妈别像个懦夫一样,人我都给你弄来了,你们要散还是要怎样,都一次说清楚了,别玩要死要活这一套。”
门里一片沉默。
然后,传来了我熟悉的声音。
他说:“你把他弄走吧,我不想见到他。”
“滚蛋,别说这些没用的!”黄景烦躁得直踹门:“你们不是都觉得自己没错吗!弄成这样总有些话要说吧!快点!该说什么就说,别哀哀戚戚地跟女人样的,我看着心烦!”
“我没事,你们都走吧,我只想想休息一下。”齐楚的声音平静而疲惫。
“你都休息多久了!别在这给我装!人我都给你弄来了,你该问问,该说说,弄完之后,明天我们就回国开记者招待会。不就是同性恋吗!米林也是同性恋呢,不照样当天王,我就不信这个邪,你才二十七岁,怎么就不能喜欢别人了!人生美好得很,再不济还有我们两兄弟陪着你,怎么就过不去这个坎了!”
齐楚不说话了。
“那个,人我给你放这了,你们好好谈谈,你要关着门谈也行。我走了,等会再来!”黄景也不管齐楚有没有回应,自顾自走了。
我坐在地毯上,慢慢把自己蜷成一团。
这些天经过太多事,风刀霜剑,生离死别,一片混乱。我不知道怎么样才能让自己好过一点。
不知道过了多久。
我听到了齐楚的声音。
他叫我名字:“肖林。”
我靠在了门上。
“肖林,你走吧。黄景他是不甘心,所以才找你过来。其实,我已经没有话要和你说了。”
“我自己想得通。当初我觉得赵黎只是个小流氓,你却为了他和我闹翻,为了他宁愿毁了我。我以前很愤怒,现在我想明白了。对我来说,他是个流氓,对你来说,也许是比我还要重要的人吧。”
“就像阿莫一样,对你来说,阿莫是仇人,对我来说,却是我在这世界上唯一的亲人。”
他的声音这样遥远,又这样温和,一句一句,不悲不喜,如同面对陌生人。
“就在昨天下午,阿莫在S城和赵家的人发生车祸,今天凌晨去世。赵易打了电话过来,跟我说了他和你的交易。”
“你害死了我的亲生弟弟。”
“我不想看见你的脸。”
“你走吧,肖林。”
作者有话要说:78 清晰:上次我在这边骑马,冲下一个坡的时候,我戴的边框眼镜直接甩了出去,齐楚陪着我一起在草原上找了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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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8 清晰: 我甚至也不想回忆,某个黄昏,他和我一起在满地的牧草里面找一副眼镜,最后他欣喜跑到我面前,给我戴上眼镜。世界在那瞬间清晰,而我这辈子唯一喜欢过的人就近在我眼前。那一幕和现在何其相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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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7 拘束: 那是我第一次来美国,满心以为这边灯红酒绿,夜夜笙歌,结果过来一看,干净得很,街道宽敞,窗明几净,最繁华的地段还有漂亮公园,在喷泉旁边真的看见人在唱歌,摆着吉他盒,一副与世无争样子。我站着听了听,齐楚催着要走,我只好扔了一把零钱就走了。
在这边呆了七天,还去看了某个歌手买下的庄园,苹果树,大片草原,离开的时候我跟齐楚说我以后要住在这边,也买个庄园,养马,骑马在草原上跑一天,带着午饭在草原上吃,天黑了再回来。
齐楚看了我一眼,隔了半晌,说:“很贵的。”
这章写得劳资心口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