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儿子的仇,我已经报了。
格润奔袭万里,中间几乎没停歇过。她现在嗓子冒着火,眼睛也因为没休息好布满了血丝——不过这不是什么问题,更残酷的条件格润也遇到过,这不算什么。
而现在,她终于把她想说的话告诉了最应该知道这件事的人。
而回应她的,是沉默。
是死寂。
这一老一少隔着玻璃坐着,相顾无言,两个人脑子里想的怕是也完全不一样。格润脑子里过的全是从小到大王伦背着她抱着她给她撑腰帮她打格瑞,还有后来放假之后总围着她转的事情。
而对面的那个曾经的首长,不知过了多久,用他那双布满老茧的手抹了一把脸。
“你这孩子啊……”他不知道说什么:“叔叔,叔叔谢谢你了。”
他说完这句话,脸上已经全是沧桑的眼泪。
“我,我没白蹲二十年。”他又用手擦脸:“叔叔值了。”
格润低着头不说话,她不也不敢抬头再看这个失去了爱子后还蹲了大牢,原本幸福美满的家庭在一场浩劫后家破人亡的正直男人痛苦地脸。
她自己也抬不起头来,因为她现在正抓着自己的裤子,忍住不要现在哭出来。
“叔叔。”
她试着想平静地说出一句话,但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掉:“叔叔您不用担心,外面的事情交给我。等再过一段时间外面处理得差不多了,我就接您出来。”
她的话伴着中年男人压抑的哭声,而最后那本来隐忍的声音渐渐地外放出了感情,如同雷雨般的哭声响了起来。
格润咬紧了自己的嘴唇,让疼痛保持自己不多的冷静,在中年男人差不多哭完了以后问了接下来的事情。
“我一会儿去看阿姨,这件事……要告诉她吗?”
“先……先缓缓吧。”
中年男人像是脱力了一样:“你阿姨自从那件事之后,身体就一直不太好,最近刚刚有了点起色,等她稳定了……”
他还是没办法说出让爱子牺牲在垃圾堆旁的那次事件,而格润点点头,也说不出什么更多的话。
而久久对坐之后,老赵忍不住过来,说时间差不多了。王伦的父亲点点头,回头嘱咐了格润一句:“你要平安啊润润,要是他活着,也不希望你像现在这样。”
“我现在怎么了吗,赵叔叔?”
格润张口这么问,而老赵明显很犯难。
“这……我该怎么说?”他就直接破罐子破摔了:“你要是个男孩儿,去当兵也就算了,结果一个小姑娘家家的去吃苦,刀山火海里过一遍,虽然是还活着,但明显跟普通小姑娘就不一样不是吗?你看看你现在这样子,说是刚刚从什么什么堆里爬出来我都信。脸,这都没洗干净。”
赵监区长终于指出了格润脸上没清理干净的血痂:“哎呦喂,你说我们做父母的,男孩儿让他去闯四方狠狠心就让他去了,可是娇滴滴养在身边的姑娘,换我我是真的……”
老赵叹了口气:“我听说,你当时报考之前,是不是还和家里闹翻了?”
“嗯。”格润大大方方地认了:“我爸四年没给我打过一个电话,也没让我回家,就满中国乱转。”
“他是等你低头呢。”
赵监区长长叹一声:“你爸一共就俩姑娘,结果大了大了俩没一个在他身边的,也是搞不清他怎么想的。”
格润扯了一个笑:“我爸应该心里有数,该回来的时候会叫我回来的。”
关于这一点格润想了很久,最后还是将事情确定为“国内风险还不算可控,所以孩子先放到国外,等差不多弄完了再拎回来”这个思路上。比起她来说叶栗那边算是稳的,而自己这里则意味深长了很多。
按照当时的情况来说,家里这边给她留了很大余地。想自己去读书也可以,想搞点大新闻的话宗教管理局那边也给她递了话——李局长后来虽然被撤职,但无论是高升了的小宋,还是局里,都从来没说过当之前的话不存在。
她也是思量了一下才决定走现在这条路的,一是重新划分超级英雄的势力,二呢,则是给自己家里搞些政治资本。
一旦她真的搞成功了,国内谁都不能再泛什么水花。家里稳了,叶栗就得收拾东西回国,王伦家这边……
她也学着赵监区长,长长地出了一口气。
“我今天就回去给他认错。”
“这就对了嘛!”
老赵很高兴的样子:“要不小格你就先在监区休息一会儿,我帮你定个几小时后的机票?”
格润点点头:“麻烦叔叔了。”
赵监区长可能觉得自己做了件大事,兴高采烈地就去了。格润躺在屋子里,刚沾上枕头,立刻就昏睡了过去。
她奔波了太久,终于可以放松一阵,就立刻如同死猪那样躺倒了。
没有梦,直接进入了深眠状态实在妙不可言。卸掉了人生中一件大事,格润也有足够的理由让自己什么都不管就是睡着。
所以钢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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