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蓠看着裴大姑奶奶被拉了起来,目光却还是有一些直愣愣的瞪着他们。新仇旧恨一时都涌了上来,说的话也就带了七分讥讽。
“姑母早上说的这样笃定,莫不是姑母早就知道了?”
裴大姑奶奶虽遭逢这突然的打击,脑袋懵了过去。然而神智终归是清醒的,当下她怔了一怔,立马回过神道:
“我,我又如何知道。还不是嬷嬷,对了,是嬷嬷说的二侄儿拉了丹络去,这才——”
裴大姑奶奶倒是毫不客气的把那嬷嬷推了出去定罪,裘晚棠原以为能看看这二人狗咬狗。没成想那嬷嬷是个没脾气的,不过望了一眼裴大姑奶奶,就诺诺的顶下了罪名。
“是,是老奴看岔了眼。夫人恕罪,二少爷,二少奶奶恕罪。”
那老奴磕着头,裘晚棠却还是从她话里听出了一丝不甘心的味道。她略一踌躇,心里不由想到了一个可能。
莫不是,这老嬷嬷有什么把柄在裴大姑奶奶手里罢?
裴蓠见着那嬷嬷不停地扣头,又见裴大姑奶奶心神恍惚的模样,禁不住一阵厌烦道:
“就算姑母要拿这奴才来定罪,也得先出了门去罢?”
他说着就望了一眼戚氏,戚氏暗暗一笑,面上仍是一派沉肃的,让几个婆子丫鬟搀了裴大姑奶奶出门去。说好听些是搀的,实则,为了怕裴大姑奶奶再做些甚么事出来,这些都暗中制着她。
裴丞相等在外边,瞧着戚氏神情如常的走了出来。她身边的裴大姑奶奶却是一副颓败的模样,就稍稍放了心,暗道裴蓠该是没有做过这事。
这么想着,裴丞相对于胡乱撒泼的裴大姑奶奶,就有些恼怒了。
“小姑,今日之事。。。。”
戚氏这会儿正要与裴大姑奶奶算算帐,谁知话说了一半,裴磬就慌里慌张的跑了过来,边跑边喊道:
“夫人,老爷,出事了!”
裴丞相皱起眉头,把他喝在当地,沉声道:
“又出了何事,这样匆忙。今早是怎么了,一个两个都这么没规矩。”
裴丞相训斥着就瞥了一眼裴大姑奶奶,言下之意不言而喻。裴大姑奶奶缩着身子望了他一眼,面色有些难看,然而什么也没有说出口。
裴磬素来也是个有眼色的,但这会儿却像装作没看见一般,着急道:
“夫人老爷,快去大少爷那院瞧瞧罢,大少奶奶叫嚷着要和离呢!”
什么?和离?!
戚氏和裴丞相对看一眼,都带了些惊讶之色。裴丞相上前一步,问道:
“究竟是出了何事,你且说来。”
裴磬搓了搓手,支吾着仿佛很难开口一般。过了半晌,把个脸都憋红了,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他看着裴丞相越发深刻的额心,只得咬了咬牙道:
“小的,小的说不出口,还是老爷夫人亲自去瞧瞧罢。”
这倒是奇了怪了,有什么事值得这个一向机灵的小厮说不出话来。戚氏思虑一番,随即让人先带了裴大姑奶奶回院,预备自个儿和裴丞相先去瞧瞧。毕竟家丑不可外扬,若真是什么开不得口的事儿,也能少几个人知道。
裴大姑奶奶本想开口留下来,也好顺便找找王丹络去了哪里。然而戚氏却不愿给她这个闹腾的机会,对那几个婆子使了眼色,就让她们半搀半拉了她下去,裴丞相想来也是有了气,再不管她,全当默许了。
裴大姑奶奶被拉下去之后,裘晚棠和裴蓠就换好了衣服出来了。戚氏看着裘晚棠脸上还有些未退的红晕,心中微喜,就笑问道:
“我还当棠娘要多住个几日,没成想这么快就回来了。”
裘晚棠看着戚氏揶揄的模样,就低垂了头,轻声道:
“婆母——”
裴蓠对于自家娘亲打趣娘子的问题,感到略有不爽。毕竟他都甚少瞧见裘晚棠脸红,思及此,裴蓠就打断道:
“我方才也听见裴磬说了,母亲,如今还是那边的事重要些罢?”
戚氏掩唇一笑,道:
“蓠儿说的是,既然你们起了,不若一起来看看,也好拦着一把。”
裘晚棠裴蓠应了,戚氏就和裴丞相走在前头,朝裴珩的院子走去。
后边裴蓠拉着裘晚棠慢了几步,附在她耳边呢喃道:
“你今个儿不累吗?”
裘晚棠闻言,就挑着眉白了他一眼,她这么累是拜谁所赐。往常的行房,她也是勉强能应付过去,昨晚那样,真是连她也快要禁受不住了。都怪墨酝,怎么忘了把房里的催情稥给除了,这不是火上浇油吗。
裘晚棠揉了揉有些酸软的腰肢,只觉得浑身乏力。
不过幸好,把这事给挽救回来了。
其实昨日裘晚棠回到府上,就发现这的确是个拙劣的计谋。只是那使计的人倒是把她的心理把持的很好,且不说像前世她是心不甘情不愿嫁到裴府的。哪怕今生她和裴蓠有情,虽然明知这事儿是假的,也说不得会留下陪着柳氏一会儿。
是以今生裘晚棠留了个心眼,当她得知这事的确是假的时候,并没有急着回去。因为国公府里的人既然能传了假消息来,必定是有眼线,她若是走了,那好戏又要如何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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