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卷缩的身子动了动,宇文裴抬起了脑袋,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先生——
“先生……”宇文裴开口叫着,随即身子一把往温如玉的怀里扑去——
脑袋在温如玉的胸前不停的蹭着,嘴里不停的喊着,“先生,先生,先生……”
温如玉并不知道宇文裴怎么了,只是下意思的用手拍了拍宇文裴的后背,语气温和的说道:“先生在,先生在……”
宇文裴的全身早已湿透了,他一扑进温如玉的怀里,连带着也将温如玉的衣服沾湿了。温如玉明白自己的身体和宇文裴的身体都不宜淋雨,于是开口说道:“裴儿,随先生回去可好?”
“嗯。”闷闷的声音从温如玉的胸前发出,温如玉只是笑了笑,抬手摸了摸怀中少年的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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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温如玉没能爬的起来,淋雨之后果然病倒了——
反而是宇文裴,依旧活蹦乱跳的。早晨起来等到辰时都没见温先生来上课,于是他就跑到了温如玉的房间。
一进屋就发现冬儿正忙着给温如玉的额头换巾帕,于是担忧的表情一下子浮上了脸颊,他凑到床旁看着昏迷中的温如玉,皱眉严肃的问道:“冬儿,先生这是怎么了?"
冬儿看着面前这个比自己矮的害的自家公子生病的六皇子,没好气的回答:“你没看见吗,我家公子生病了。”
“先生,为何会生病?”清澈的眼神落在了冬儿的身上,表情很无辜。
“你是真傻还是假傻。我家公子要不是昨天冒着大雨跑去找你的话他就不会生病了。我家公子身体本来就不好,进宫之前才病好,都是因为你,现在他又病倒了——”
冬儿气极,也忘记了自己只是一个下人而面前站着即使年龄小也是一个皇子的事实,嘴里噼里啪啦的就丢出一堆的话来。
好在宇文裴只抓住了冬儿一句话里的先生是因为去找他才病了句子,所以也就没了后续的事情了。
宇文裴走到温如玉的床前坐下,小小的手拉住了温如玉的手,眼神里满是担忧和着急:“对不起,先生。是裴儿调皮了……”
望着在床上一动不动的温如玉,宇文裴的心里满满都是自责。
他转头看着冬儿,“先生为何还不醒来?”
“公子还发着烧呢,浔嬷嬷已经去请太医了,但是还没有回来——”继续没好气,顺便还翻了一个白眼。
在他看来,一个不受宠的皇子根本就不需要让他家公子那么在意,他不明白,为何自家的公子还没关心这位落魄皇子。
——他完全无法理解。
听了冬儿的话,宇文裴又把视线转会了温如玉的身上,小小的脸绷得紧紧的,眉头皱的高高的,要是温如玉现在能够看到的话,估计又要说宇文裴这表情太过老成了——
一个时辰之后,宇文裴皱着眉头看着殿外,心中想的是为何太医还不来。
又过了一会儿,浔嬷嬷才带着一个年轻的太医匆匆进了门。
浔嬷嬷给宇文裴行了一个礼,而后站在他身后的年轻太医也对着宇文裴行了一个礼——虽然宇文裴是个不受宠的皇子,但是礼不可废,年轻的太医还是懂的的。
“快点过来看看先生,先生一直都没有醒来。”
宇文裴让开了身子,示意年轻的太医过来给温如玉看病了。
年轻的太医闻言,上前,从随身的药箱里拿出一个软垫,而后放置温如玉的手腕之下,随后将食指中指无名指三指放置在了温如玉的手腕上,闭上眼睛,开始把脉……
睁开眼睛之后,年轻的太医放开了手,对着宇文裴行了一个礼,开口说道:“温先生是昨日淋雨导致风寒入体,只需要喝几日的药便可痊愈……只是这温公子自小体弱的毛病,可无法根治啊。”
冬儿插话道:“我家公子自小就如此,已经用药调理了,太医只需开我家公子风寒之症需要的药物即可。”
年轻的太医点了点头,然后提笔写下了一个药方交给了冬儿又将草药都递给了冬儿。
随后便对着宇文裴行礼告退了。
……
待到太医离去之后,宇文裴才绷着小脸转头看着浔嬷嬷,开口问道:“浔嬷嬷,为何请太医花了这么长的时间?”
浔嬷嬷连忙回答:“老奴去了太医院,太医听闻是六皇子这里需要看病,便都推脱自己有事。老奴说了许久,太医们都不见动作。幸的这位年轻的太医出来了,听闻有人病了,拿了药箱吩咐老奴带路,这才迟了。”
宇文裴听了,脸上的表情一凛,眼神闪过一丝狠厉,速度快的没有任何人察觉。
半晌过后,才对着浔嬷嬷说道:“知道了,浔嬷嬷。”
冬儿看了看宇文裴,疑惑的挠了挠自己的脑袋,他怎么感觉刚才的宇文裴有瞬间的凌厉的气势呢?
—一定是他出现错觉了啊。
晃了晃脑袋,冬儿冲着宇文裴说了一声便拿着年轻太医给的药去煎了。他不担心他家公子没人照顾了,反正浔嬷嬷回来了不是吗?
而房间内,宇文裴又坐回了床边,安静的看着昏迷的温如玉。
眼神中风云涌动,片刻之后又恢复了平静。
——先生,若我想要那最高之位,你,可愿助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