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买了给我送来。”
也好。“在公司?”
“我叫人去接你。”
五分钟后,狄双羽坐进车里问旭华:“就在附近了啊?”
“从家过来的。你系好安全带。”旭华说着,起步就是一个推背,车速上了一百二就没下来过,拐弯只是抬开油门,全程不带刹车。
狄双羽算知道从容昱家到她公司这五分钟他是怎么跑出来的了,车一停她整个胃都抽抽了,推开车门干呕了几声,“老大,要命啊。”
“要命的里头呢。”旭华递她几张纸巾,“我估摸着这会儿除了你,再也没别人敢进去了。”
狄双羽立马不吐了,“啥情况?”难道盛启真签了新营销,消息都已经放出来了?那她还送上门来干什么,找死么不是?
旭华愁眉苦脸的,“那位打一整天儿台球了,再这么着我就得去给老太太接回来了。”
打台球?狄双羽只知道事有反常必为妖,“什么意思?”
“心情很不好的意思。”旭华重重地点下头。
狄双羽扭身就要坐回车里,“突然想起来有个重要邮件没发,送我回去一趟,晚点再过来……”
旭华一把按住车门。
狄双羽盯着那个青筋盘错的大手,算了,华子也不容易……朝他小腿上踢了一脚,拔腿就跑。
旭华疼得单膝跪地,一只手还是牢牢拽住她。
狄双羽挣扎,“你这体格儿都不敢进去招他,我去送什么死啊?我刚出院,很虚弱。”
旭华又气又笑,“没那么夸张,你赶紧进去把人给我哄好了,这一脚我就当是他踢的。”
室内一片寂静,空调开得很低,狄双羽进门就觉凉咝咝,搓了搓肩膀,直接朝台球桌的方向看过去。容昱半俯身压在桌面上,眉心正中一个川字,翠绿色绒布映得他脸色发青,下巴抵在球杆上,双眼紧盯母球,瞄了半天出杆,球走个漂亮的折中线路,没进。
狄双羽眼一闭,心扑通扑通乱跳。
他直起身,拿壳粉蹭了蹭杆头,绕着球案缓缓地走,眼睛始终盯在台面所剩不多的球上。
狄双羽随便一指,“粉的,底袋。”
“回来呢?”
“蓝的。”
他终于抬头瞪了她一眼。
她自告奋勇,“要不我跟你打一局吧。”
他不领情,“谁陪你磨手指头?我的饭呢?”
狄双羽不假思索道:“被旭华吃了。”
容昱似乎能猜出门外发生过什么事,“那你还进来干什么?”
“我还非得干点儿什么吗?”她学他的口吻。
球杆靠在怀里,两手撑在台沿,他隔着球案望着她,嘴唇抿成一字,眉头倒总算略展开来了。
狄双羽脸一热,“我弄些吃的给你吧。”扔下背包在屋里乱转,找到厨房一头扎进去。
容昱跟过来,倚在门口看她翻弄食材,“做错事了?”
她迟疑地点下头。
“嗯。”他等她交待。
“你在跟盛启的长沙项目……”想看他反应,一抬头撞上直勾勾的目光,又飞快避开,“我不小心说给关允听了。”
他叹气,“你又见过关允了?”
“还有段瓷。午饭时碰到他们,说下午要一起去盛启谈项目,我就顺嘴问了句是不是长沙的……我不知道……”
他沉默片刻忽然冷笑,“谈个项目还要老板跟着,出去这么久也一点长进都没有。”
“别在背后说人家坏话!”
“当面也这么说的。”
“那怎么办?”
“你问我怎么办?现在几点了,他们下午去的,快的话合同都签完了。”
“应该不会吧……”她清楚自己公司的流程,不过新营销那边毕竟刚组建的,也许真是关允一支笔,何况段瓷也在场。攥拳捶捶不长门的嘴,低头把混了鸡蛋牛奶的面糊搅得很卖力。
容昱盯着她,“阻止不了坏消息的发生,只能把带来坏消息的人给杀了。”
“别闹了。”她以手背拂开眼前碍事的头发,“你去提案了吗?我听段瓷说要根据瑞驰的报告风格重调方案……”
“奸细。”他打断她,“你不是段十一的人吗?还跑来向我告密。”
“我知道容老板不屑,全当我为弥补自己闯的祸不行吗?”
“你来就是跟我说这些?”
“我只知道这些……”确实很没价值。
“搬回自己家住了?”
狄双羽一怔,这才想到忘了告诉他一声,随即又为自己理所当然的想法感到奇怪,为什么要告诉他知道?
“睡得好吗?”
“还好啊。”
“每晚都开灯到天亮叫睡得好?”
“你就装不知道吧。”她背过身,找出一只平底锅,点火入油。
“那去上海的事呢?”他走过去,看到她明显变僵的脊背,气不打一处来,“我也要装作不知道?”
狄双羽不敢看他,“打一天台球,是因为这个?”
“不要去。”他将油锅端至另一只灶眼上,指着火苗说,“关掉。”
狄双羽也无心对付这些炊具,依言关了煤气,转身看着她,“你该明白,容昱,我没有跟你商量的义务。”这么合情合理的话,说出来为什么会心虚呢?
“你是在考验我有没有留住你的能力。”他抬手捏住了她的下巴将她拉向自己。
脸与脸贴得非常近,狄双羽能感受到他强烈的呼吸声。
就在她以为他要吻下来的时侯,他的手掌向下一滑,姆指和其余四根手指全部张开,几乎绕住她脖子一周。
她还没料到一个浪漫的姿势已经变成谋杀的前兆,只觉得脖子一紧。“容昱!”她下意识低叫,企图阻止他的危险行为。
“这么细的脖子,完全不费劲就能掐折了。”还以为她拥有不死体质才敢这么大胆,“你是怎么活到认识我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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