击,而这一次,德军动用了一种重型武器:突击虎。
突击虎,这是一种自行重迫击炮,也可以称作“臼炮”,它以“虎”式坦克底盘为基础改造而成,装备一门身管长度仅为5.4倍口径的臼炮,这门臼炮口径为380毫米,炮弹重达三百多公斤,虽然射程很近,但是威力极其惊人,实际上,这种武器的设计用途就是打巷战,在苏德战争期间,苏军在巷战中给德军造成了重大杀伤,这使德军迫切需要一种可以“清扫”街道的武器,于是“突击虎”就出现在了德军装备序列中。
祁乘风知道德军的突击虎,但是在今天下午之前,他还从来没有亲眼见过这种看上去怪模怪样的臼炮,这门突击臼炮不可能是昨天被德军调过来的,只可能是今天上午或者下午才从南方战场调过来。
这说明了什么?这说明,德军再次向铁路桥战场调集了重兵,是打定主意要夺回这座铁路桥了,甚至不惜动用了突击虎。
时间已经不允许祁乘风多做犹豫了,德军立即用突击虎向中国伞兵的阻击阵地发动了攻击,第一颗炮弹击中了一栋还算完好的建筑,而炮弹爆炸之后,那栋建筑整个的不见了,炮弹的冲击波附带着还扫平了附近的几栋残存建筑的废墟。
见此情景,祁乘风果断决定撤离阵地。
带着部下赶去引桥阵地,祁乘风决定将剩下的兵力集中于引桥阵地,必要时可撤到铁路桥上建立阵地,如果德军投鼠忌器,就不会攻击铁路桥,如果德军不顾一切要消灭中国伞兵,那么德军必须冒着摧毁铁路桥、断绝南方德军归路的风险,怎么算也是“合算”的买卖,无论如何,铁路桥不能完好无损的落到德军手里。
而且,天很快就会黑下来了,此刻收拢兵力,也有利于疲惫的伞兵们轮流休息。
就在祁乘风指挥伞兵们收拢兵力、压缩防线的长度和宽度的时候,德军也在调集兵力,准备一举收复桥头堡和铁路桥,越来越多的德军坦克和突击炮出现在了街道上,中国伞兵撤离一处阵地,德军步兵就在坦克的掩护下占领一处阵地,曾有那么一瞬间,德军指挥官甚至看到了胜利的曙光。
但是胜利的曙光终究是在中国伞兵一方,这丝曙光是由一组无线电波带过来的。
“野鹅野鹅我是铁皮我是铁皮”
沉默已久的旅部电台终于传来了“铁皮部队”的呼叫,而“铁皮部队”就是季良才坦克团的代号,能够直接收到季良才团长的声音,这就说明,他的部队已经距离铁路桥不远了。
“铁皮铁皮我是野鹅我是野鹅我们仍在阵地上铁路桥仍在我们手中”
祁乘风兴奋的冲着电台的通话器喊叫起来。
“请坚持住,我们立刻过来。空军也来了你们看看天空他们已经飞过去了”
祁乘风和身边的伞兵们仰起头,望向东边的天空,直到这时,祁乘风才注意到,东边的天空升起了大量烟雾,掩映着夕阳,如同晚霞一样,红彤彤的映红了半边天空,那肯定是德军装甲集群遭到空军集中轰炸所造成的,不然的话,不能解释为什么“铁皮部队”这么快就冲破了德军装甲部队的阻击。
“呼————”
“呼————”
“轰”
“轰”
附近突然传来了火箭弹的嘶鸣,接着是那冲天而起的黑烟,然后,伞兵们就看见了从东方天空中风驰电掣而来的数十架“旋风”式攻击机,以及伴随而来的“闪电”。
这只是第一攻击波,半分钟后,又是第二波攻击,一百多架绘着中国空军军徽的飞机就这么呼啸着掠过桥头堡,对着地面上所有能够看见的装甲车辆猛烈开火,并且从东向西一路横扫,很快,克泽尔河西岸也腾起了冲天的黑烟。
“野鹅野鹅我是铁鸟我是铁鸟……从现在起,由你们指挥突击,空军突击部队由你们指挥你们指向哪里,我们就攻击哪里”
听到空军突击部队指挥官的声音,已经习惯了战场上的麻木的伞兵们终于反应过来,他们欢声雷动。
祁乘风用颤抖的右手握紧了电台通话器,左手接过参谋递过去的一张坐标地图,然后用颤抖的声音下达了他的第一道地对攻击命令。
“我是野鹅我是野鹅现在,请优先攻击以下目标,目标方位如下:……”
此刻,天边的夕阳已快沉到了地平线上,将那座铁路桥的影子拖得很长很长,伞兵们的影子也同样被拖得很长很长,这一刻,伞兵们已与桥融为了一体,他们就是桥,桥就是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