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的吆喝声中倒了下去,蒋阿采直起腰,喘了口气,这几天他一直打摆子,健康情况很糟糕,但是这并不能引起那名美军军医的同情,军医只是给他开了几片奎宁做药,然后一句“你还很强壮”,于是,蒋阿采就又被美军看守拉到了工地上。
“吱————吱————”
看守美军终于吹响了口哨,集合囚犯们,准备返回阿波监狱。
蒋阿采有些奇怪,抬起头看了眼天空,时间还早,刚刚中午过一点,为什么美军今天急着收工呢?
带着好奇,蒋阿采站到了集合的苦役犯队伍中,扛起沉重的斧头,迈动疲惫的双腿,跟着队伍返回阿波监狱。
路程较远,等囚犯们回到监狱的时候,已经是下午四点钟了,而当蒋阿采跟着难友们跨进监狱大门的那一刻,他们看到了不同寻常的一幕,原本防守严密的监狱现在已变得更加紧张,不仅所有的美国看守、菲律宾看守都被武装起来了,而且监狱的围墙上也可以看见岗哨,而在监狱周遍还可以看见美军建立的防空警戒哨。
难道是有人越狱?或者是附近出现了“胡克运动”的游击队?
囚犯们纷纷揣测,不过他们并没有在外头呆多长时间,很快,他们就被看守赶回了牢房,在拥挤不堪的牢房里继续揣测发生了什么事情。
整个下午,监狱的美军都在调来调去,这使牢房里的囚犯们更加奇怪,多数人猜测,一定是发生了什么重大情况,所以美军才会如此紧张,但是到底是什么重大情况呢?难道是日本军队开始登陆菲律宾群岛了么?
囚犯们也多少有些惴惴不安,如果这里遭到攻击,谁也不能保证他们不会跟着美军一起玉石俱焚,而且,即使趁着混乱逃出监狱,也是很难跨越那茂密的丛林的,太多的人太虚弱,他们根本走不了多远。
谜底很快揭晓,下午六点钟的时候,天还没黑,但是枪声已经响了起来,机关枪、冲锋枪的射击声中,还夹杂着爆炸声,而战斗在六点半钟的时候就已经完全结束了,看守监狱的美军和菲律宾军人全都放下武器投降了,然后,一支身穿丛林迷彩作战服的部队就突入了监狱,并打开了牢房的所有牢门。
“你们自由了我们是中国伞兵执行亚盟决议的国际安全部队从现在起,你们所有的人自由了”
一个军官模样的人站在牢房里大声高喊,用的是中国话,标准国语。
“有人能听懂我的话么?有人能听懂我的话么?”
那名军官又喊了几声,接着,他就听到了回答。
“我会说中国话。”蒋阿采在人群里举起手。
“你站过来,你叫什么名字?”军官将蒋阿采叫到身边。
“我叫蒋阿采。”
“很好,蒋阿采,我叫祁乘风,中国伞兵指挥官,你可以叫我祁少校。”
军官和蔼的拍了拍蒋阿采的肩膀,看了看他的脸色,叫来一名医护兵,为蒋阿采检查健康情况,同时叫蒋阿采将他刚才的话翻译给在场的菲律宾人听。
翻译之后,现场一片欢呼,兴高采烈的菲律宾人将那些中国伞兵围了起来,并将他们举过头顶,欢呼着走出牢房。
囚犯们都在外头狂欢,牢房里顿时安静下来。
蒋阿采看了眼这名伞兵少校,问道:“你们是从什么地方过来的?是中国参战了么?”
“我们是从婆罗洲那边飞过来的,任务就是解救你们,尤其是那几位‘胡克运动’的领袖人物,并帮助他们在棉兰老岛建立独立基地。至于中国是否参战,目前还不好说,毕竟,我们执行的不是普通战斗任务,而是亚盟托管区安全防卫任务,我们的敌人并不明确,谁阻止我们行动,谁就是我们的敌人。”
少校的话让蒋阿采有些迷茫,不过他已没工夫仔细琢磨了,一群热情的菲律宾独立运动分子冲进牢房,将蒋阿采举了起来,扛着他赶去监狱操场,让他目睹一场仪式,升旗仪式。
只见现场已升起了三面旗帜,一面是中国国旗,一面是亚洲联盟的盟旗,另一面则是囚犯们因地制宜现场绘制的一面独立菲律宾的国旗,“胡克运动”的成员们簇拥在那面菲律宾国旗下,手捧左胸,向国旗行注目礼,而那面原本升在空中的美国国旗则被人们踩在脚下。
同时,那边传来中国伞兵指挥官的口令声。
“立正向旗帜敬礼”
伞兵们立正敬礼,向着面前的三面旗帜敬礼,至于他们心中是在向哪面旗帜敬礼,也只有他们自己清楚了。
在这群伞兵的身后,是一部野战电台,一名报务员正在通过电台向上级报告这里的战斗情况:
“铁人,铁人。我是野鹅,我是野鹅。……”
……
蒋阿采倒是多少可以猜出伞兵们真正敬礼的对象是哪面旗帜,而他此刻也正在向那面旗帜行注目礼,不知不觉间,泪水已模糊了他的视线,有这样一个强大的祖国站在身后,就算是吃再多的苦,他也心甘情愿,而祖国也正是有了他们这些默默奉献青春甚至是生命的忠诚斗士,才能将国家的战略利益线延伸到外国领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