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抬头,再次从柳俊眼里看到了那种让她心悸不已的“溺爱之情”,一颗心禁不住砰砰乱跳起来,忽然抱住柳俊的腰,将脑袋在他肩膀上靠了一下,又极快的松开手,飞也似的跑掉了。
望着沈娆欢快的背影,一时之间,柳书记有些发呆。
柳书记的好心情,只维持了一天时间,在周一下午刚下班的时候,被沈娆的一个电话破坏掉了。
电话那边,沈娆似乎非常生气,嚷嚷道:“柳俊,他们欺负人……”
听沈娆的声音,似乎还有些喘息,也不知是因为惊慌还是生气,柳俊眼前,浮现起沈娆生气时小脸涨得通红的模样。
“怎么啦?”
柳俊立即问道。
坐在前排的柯启帆和薛梓易均不由略略有些奇怪,盖因他们居然在柳书记的声音里听到了一丝紧张之意。
这个可是非常罕见的事情。
“我爸那批货,他们说有质量问题,要全部查封……”沈娆喘息着说道,十分的气愤:“那可是几十万的货呢,他们怎么能这样子欺负人?”
柳俊的眉头顿时蹙了起来,说道:“你别急,慢慢说。”
……
秋水酒店的一个包厢里,坐着神情忐忑不安的沈月山与叶宁夫妇,和他们同桌的,有三个男子,两个穿着卫生检疫的制服,一个年长,约莫有四十岁左右,一个相对年轻些,大约是三十岁出头。另一个则是四十几岁的精瘦男子,尖嘴猴腮的,眼珠子骨碌碌乱转,一看就是那种心思极度活泛的角色。
桌面上的酒菜很是丰盛,山珍海味俱全,上的也是陈年的五粮液。考虑到秋水大酒店的档次,这么一桌酒菜,至少在两千元以上,相当于一个普通工人三个月的收入了。
可见请客的人很是化了一番本钱,心意甚诚。
请客的正是沈月山夫妇。
他们这次急匆匆赶到玉兰市,并非是来看望女儿的,而是生意上出了大纰漏,忙着过来处理。老实说,对于此番纰漏,沈月山还真是有些莫名其妙。
沈月山一直在大宁市经营食品批发生意,做了十几年,要算是资深生意人了,积累了一些人脉和资金。眼见得熟食销售逐渐红火,沈月山动了心思,觉得老是做二道批发,利润不是很丰厚,如果能够上溯源头,将上游工厂建立起来,说不定利润要丰厚得多。当下与妻子叶宁一合计,说干就干,建起了一个食品加工厂,生产n省的特色风味小吃,真空包装之后,销往各地。
应该说,沈月山的眼光还是很不错的,熟食小吃确实逐渐受到了人们的青睐,尤其是年轻人,十分喜爱这种休闲食品。不过这种生意,准入门槛不是很高,沈月山能做,其他人只要有了本钱,也一样能做。眼见得熟食不断走俏,参与进来的人亦是越来越多,竞争空前激烈起来。
沈月山便决定另辟蹊径,将生意做到省外去。他以前做食品批发生意的时候,就有一些外省的人脉关系。譬如玉兰市的张秋,就是其中之一。
张秋就是现在坐在沈月山身边的那个四十几岁的精瘦男子。
张秋在玉兰市也是做批发生意,与沈月山认识有许多年头了。沈月山一找到他,说是要将熟食做到玉兰市来,张秋立即满口答应帮忙,胸脯拍得山响。
沈月山了解张秋的本事,在玉兰市很吃得开,有好些个终端客户,销售熟食的门路没问题。得了张秋的保证,沈月山十分高兴,当即与妻子商议,让厂里生产一批适合a省人口味的熟食,给张秋运了过来。
要说沈月山那个工厂,生产熟食的手段确实了得,做的豆腐干子,鸡爪鸡翅等熟食,口味非常不错,在玉兰市的销售情况,一路看好,一两年生意做下来,已经在玉兰市建立了一定的口碑,也有了稳固的销售渠道和销售终端。张秋做总代理,也赚了不少钱,皆大欢喜。
沈月山甚至还吩咐沈娆去张秋家里拜访过一回,也算是尽到礼节。
不过沈娆对张秋的观感却是很不好,一见他那张刀条似的瘦脸和骨碌碌乱转的双眼就腻歪。在沈娆看来,这种面相的人,一看就十分奸诈,不是什么善良之辈。沈娆在电话里将自己对张秋的观感,一五一十转告了父母,提醒他们与张秋打交道要当心一点。
沈月山当时只是笑着摇摇头。
小丫头,才多大一点,刚步入社会,就要教训起老爸老妈来了?
难道当真是职业病,做老师的都有“教训”人的习惯。
沈月山丝毫不将女儿的提醒放在眼里,只顾组织货源,源源不断的运进玉兰市。谁知道这一回,真的出事了,而且是出的大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