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带,驻守着吴兆有的两千五百近卫军和尹泰骏的两个朝鲜营一千人。朝鲜所谓的“洞”,并不是指山洞,而是一种行政区划单位,相当于中国的街道或村庄。
11月17日,天未完全放明,急于立功的日军第二师团,就对山川洞发起了进攻。
日军在山川洞前的丘陵地带,用炮队向中**队的阵地轰击,同时日军的步兵大队轮番发起冲击。但日军的70mm青铜炮和山炮威力不足,始终难以摧毁近卫军的堡垒群,日军步兵暴露在开阔地带,伤亡很大,效果却不佳。
佐久间左马太下令骑兵出动,第二师团的骑兵大队652人,全部涉水渡过西侧的普通江,绕过中**队的堡垒阵地,企图从后方进行包抄。
一直在严密关注战局动向的刘锦棠,接到报告后马上下令,集结在城中待命的第七师和第九师的两个骑兵营,将近900人立刻从平壤西侧的景昌门出击,正面向日本骑兵大队发起对冲!
此时的骑兵对战,已经完全不同于古典的战斗方式,各种技巧动作都是多余的,骑兵的纪律要比技术更重要。往往是整个骑兵部队排成一线,马挨着马,肩并着肩,就像一堵密不透风的墙,直接横扫过去,当中的骑兵甚至不需要手握缰绳,战马会被左右的马匹自然带着跑。无论面对多大的伤亡,都要闭着眼冲过去,一波不成就重接结阵,再来一波。敌人如果还是像古代骑兵那样散兵冲击,无论骑术多么精良,刀法多么娴熟,都会被冲得稀里哗啦,溃不成军。
中日双方在距离两千米处,都开始结成阵型,几乎在同时发起了冲锋,上千匹马奔驰的声,犹如滚雷一般震耳欲聋。虽然双方的骑兵都带有步枪,但却都只是高举着马刀,而没有开枪。在剧烈奔驰的马上开枪,准确性极低,更重要的是,如果填弹,举枪,瞄准,射击,这些动作会极大影响骑兵彼此之间的配合,从而影响整个队形的完整。
一眨眼的工夫,双方的骑兵就极速接近,随着“轰隆”连声,“厚墙”猛烈地撞击到了一起,就像大海的两个巨浪的碰撞,溅起了冲天的水花。许多人被撞得直接飞起来,向后方飞出七八米远,即便没有当场撞死,也会掉到本方的马队里,被混乱的马蹄踩踏而死。
双方一边挥舞着马刀疯狂地对砍,有些则乘机举枪射击,一边快速的重整队形,胜负往往取决于哪一方能更快地排成“厚墙”,激烈的冲杀反复持续着,整个区域烟尘滚滚,人喊马嘶,惨叫连连。
在山川洞这边,日军尽了最大的能力,舍生忘死,对堡垒发动攻坚战,逐个逐个地攻下来。每打下一个堡垒,都会付出几十甚至上百条性命,而防守的近卫军士兵则是子弹打光也不撤退,更不要说投降了。
直接指挥战斗的大岛义昌,向佐久间左马太报告:“这些支那人,简直都不是人,他们就像一群疯子,战斗的疯子!”
近卫军军官朱先民,率领一个连坚守一个核心堡垒区,在上千名日军的围攻下,整整坚守了一天,直到日军踩着双方士兵厚厚的尸体,冲进了堡垒,所有近卫军士兵全部战死,所有子弹也已经全部打光,只剩朱先民一人了。
此时,朱先民已经身负重伤,全身浴血,躺在地上,眼神涣散,眼珠都无法转动,干燥的喉咙只能发出微弱的声音,他甚至都无法说话了,然而就在片刻前,他还在用左轮手枪向敌人开火。
日军被这个悍勇的中国人所震撼,是什么力量支持着他,能够如此疯狂的战斗?深感敬畏的日军指挥官,也不禁摘下军帽致敬,没过多久,朱先民就睁着眼睛死去了。
天黑了,近卫军在战死了千余人之后,终于撤出了山川洞,退入了平壤。朝鲜部队也战斗得异乎寻常的勇敢,将近一半人伤亡。近卫军骑兵在付出了很大伤亡后,也将日军骑兵大队赶回了普通江西岸。
而日军伤亡更大,两个步兵旅团都遭到重创,其中一个阵亡和重伤达到了两千多人,几乎丧失了战斗力,第二师团不得不停止了进攻。
北方中日战场正陷入浴血的苦战,而南方的暹罗大军却很快要大祸临头了。17日,增援的潘努朗吉西部队,抵达了琅勃拉邦以南区域,与昭帕耶.素里旺军会合,暹罗大军正在准备发起新的进攻。
此时,就在当天黄昏,一支庞大雄伟的内河舰队,终于抵达了万象城外的湄公河畔,每一艘军舰的船头都高高悬挂着一面血红的战旗,上面是一条张牙舞爪的红龙!
“庐山计划”成功在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