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震动停止,四周渐渐又恢复到平静。
刚才经历的一切,好像一个恐怖的梦魇,一场惊心动魄、瞬间经历生死的梦魇。
殊曼的身体侧躺着,被身后的男人紧紧抱着,压在了废墟里,无法动弹。经历这样一场灾难,她并不觉害怕,未产生一丝恐惧,内心十分平静寂然。
在大自然的愤怒面前,人类的血肉之躯渺小,无能。
丝毫没有反抗的能力,殊曼认为,这只是老天赐予人们的另一种死亡的方式。
如果今天她和斐然这样死去,肚子里有他们血脉相连的骨肉,是一家呢,那样似乎也不错。
也算是一种圆满吧,前世今生的圆满——
殊曼已经觉得满足——
“殊曼……”耳边传来刘斐然有些虚弱的呼唤声,环在胸前的两只手臂又把她往怀里揽了揽,“有没有受伤,试试动动手脚?有没有肚子疼?”声音焦急,因担心都在抖。
殊曼身体向后靠,紧紧依偎着他的身体。这个怀抱已经令她十分依恋,这个男人是她已经爱了半年的男人。
她的斐然,就算死也会陪在她身边——
“斐然,你呢?”殊曼没有回答,问身后的男人。虽然她的肚子很疼,很疼,疼得身体像要被撕裂了,控制不住颤抖,双腿间已经濡湿,汨汨的流出温热的液体。
殊曼知道孩子已经保不住了,如果不能得到及时救治,也许死亡离她已经很近了。
“不要管我。”刘斐然将怀中的人儿抱的更紧,“宝贝,告诉我,我知道你肯定受伤了,你在发抖,告诉我伤了哪儿?”
“斐然,我们的孩子要走了。”殊曼很平静的告诉他这个事实。
她明显感到男人身体有刹那的僵硬,之后是低沉的叹息——
“殊曼,我们会在一起,一直——生同寝,死同穴!”刘斐然在她耳边坚定的说。
“好。”殊曼艰难的转过身,望着他微笑着说。
黑暗中,两人紧紧相拥,身体粘稠相贴,分不清是谁的血,他们的血已经交融,已是一体了。此刻这些已经不重要,他们已经不在乎死亡何时接近,吞噬他们的意识生命,因为都没关系,他们早已身在地狱。
下身的裙子已经完全被血湿透,那是生命流逝的征兆。失血过多,令殊曼意识开始恍惚,可她依然能感觉到一双温柔的眼睛,看着自己,里面是满满的疼惜和深深的爱恋。
知道自己快要陷入昏迷,殊曼一遍遍的亲吻刘斐然的唇,吻得缠绵——“斐然,我爱你,很爱,很……爱……如果……下一世……我……们再相遇,我还会爱……你……嫁给……”艰难的断续,话未说完,人已经完全失去意识,陷入昏迷。
“殊曼,我不会让你死。”刘斐然笑着说。手贪恋的磨挲殊曼的脸,低下头吻上她干裂的唇。一个个温柔的吻,落在她的脸颊,额头,鼻尖儿,唇角,最后又回到唇上。
带着疼痛破碎的依恋——
这是一种临死与爱人诀别的仪式。
刘斐然不舍的抱紧人儿,专注痴迷的凝视她隐在黑暗中的容颜——
他很清楚的看见,她还是那样美,带着他喜欢的浅笑嫣然——
虽然她的眼睛是闭着的——
可透过眼睑的皮肤,他依然能窥见她黑亮的眸——
他是那样不舍,不舍得离开她,哪怕一秒——
可不行了,他必须离开了,他要她活着,要她活着——
用自己的死,换她的生——
原来,这就是生离死别!爱是什么?情为何处?有一种爱叫默默守护,有一种情叫要你活着。
红尘中,我与你的情缘怎会如此短暂浅薄——
我才刚觉得幸福,你才决定爱我不久——
以为这是开始,却要结束了——
我多么不舍,不甘,怨恨苍天,只因生命匆匆——
想是人世间的错,或前世流传的因果,
终生的所有,也不惜换取刹那阴阳的交流,
来易来去难去,数载的人世游,分易分,聚难聚—
我会把你对我的爱,紧护,用执念刻进灵魂—让它成为羁绊——
我知道,这样的羁绊永不会消失,成为永恒——
它将令我重生吧!
并且牵引我们再次相遇——我挚爱的孽障,我不得不离开你!
但你要等着我,等着你的妖孽归来寻你——
殊曼,你的斐然会很快回到你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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