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毒!
周岩海笑得苦楚,她什么都知道,却从不开口向他询问,以这样的方式逼迫他自己开口,向她甘愿妥协——
真残忍,真残忍——
可是我还是爱你殊曼!
无可救药的爱你,爱这个残忍冷血的你——
——
周岩海打来电话时,刘斐然正在公司开会——
挂掉电话,脸色很不好看,眼神阴郁,捏着手机的骨节发白,咯吱作响。赋修一看就知道肯定和殊曼有关,能让刘斐然变脸的也只有她。
赋修的心猛地提到了嗓子眼儿,赶忙挥手让一干有些怔愣的下属离开——
当会议室只剩下他们两人时才焦急开口,“斐然,是不是殊曼出事儿了?”他们已经三天没见到她,并且打不通电话,不过只当她想安静几天,就像上次从云南回来那样。
“没有,她只是有些不好。”刘斐然站起身往外走,“我们去四六胡同。”
车开的很快,连闯了十个红灯才到了南城。把车停在四六胡同外,两人下车往弄堂深处走,步履很急。
弄堂尽头,一个一身黑衣的男人等在那里,浑身已经湿透,显然已经等了很久。男人却混不在意,依然姿态慵懒的微笑,可笑意阴沉。
这个男人他们认识——苏倾右。
苏倾右没说话,只是向刘斐然和辅修微点了下头,转身往旁边的小巷里走,两人跟上——
进了那座老旧的两进四合院,两人跟着苏倾右往内院走,刚进门——
却,
刘斐然和辅修愣在门口,心开始蔓延疼痛——
雨幕中,浑身湿透,脸色苍白如纸的人儿——
他们的宝贝——
怎么……
可她还在笑——
她就那样笑望着他们,
更确切的说,只望着刘斐然——
“你来了?”
“我来了,殊曼!”
“我没有忘记你,真的!”殊曼抬起手指着自己的太阳穴,浅笑——“你一直在这里。”
刘斐然走到殊曼身前,微笑看着她的眼,“我知道,我知道。”把人儿紧紧抱进怀中,仿佛要将她镶进他的身体。
头低下埋进她颈间,亲吻她冰凉的肌肤,一路唇吻,来到锁骨——
男人轻声呢喃——“殊曼,我是斐然,你一人的斐然,殊曼的斐然……”
滚烫的液体滴落在殊曼的皮肤——
他在哭!
殊曼伸手捧住他的脸颊,指尖儿磨挲轻抚男人通红的双眼,抹去他眼角的泪痕,动作细致温柔。
“斐然你真好,真好!”殊曼笑的明媚,艳丽的波光在眼底流转,人偎进男人怀中,唇凑近磨砂亲吻男人的凸出的蝴蝶骨。
男人们看着这一幕,
啧,那心,被戳的都是洞,汨汨流淌着烫人的血液!
疼,真疼!
她从来不会这么对我——
突然——靡媚的亲吻变成最为严厉的噬咬,殊曼一口咬住男人颈边动脉旁的肌肤,紧紧的合住牙关!
“嘶……”刘斐然疼得直抽气儿——
他的眼,还在笑——眼中都是宠溺,任她!
我要由着她,霍着她——
这刺骨的疼痛渗入我柔软的心,是我的孽障赐予!
令我满足!
“嗯……”闷哼出声,不过还是忍着——“殊曼,殊曼!——”痴迷的一声声唤着她的名字,声音眷恋!
刘斐然没有挣扎,紧紧搂着她,呢喃——“我的孽障,我的孽障……”
我的牙齿扎进他的血管,腥甜的血液顺着喉咙进入胃部,渐渐渗入身体器官——
此后,我体内存在了他的血,我们之间不再有界限——
真好!
殊曼松开了口,“咯咯”轻笑着,声音动听——
两片唇因为沾上了血液显地更加魔魅妖艳——
“好美!”男人们赞叹,像只吸血的孽鬼,身上却散发着纯洁神圣的味道——
她吻得认真虔诚,黑瞳晶亮纯净!
这是一种仪式,进行中的神祭洗礼!
我的心早已在遇见她的那刻疯魔,为这只艳丽的孽,为这只纯净的鬼——
时刻疯狂,分秒战栗!
不需要拯救!
她手箍住男人的脖子,踮起脚尖儿,轻轻一吻印上他的额间,血红的唇印浮现在他的眉心——
唇离开,她细长的指尖儿描摹着他颈间还在渗血的齿痕,魔魅的笑在她眼底施展的更加肆意,“斐然,记住,你的伤口是我给的,我给的!”
“我知道你的心里也有这样一个流血的伤口,那也是我给的,”手指下滑,戳着男人的胸口,“我不允许它愈合,如果愈合了,我会亲自再次把它撕开——也会撕开自己,不会犹豫,让它们一起疼,一起疼!”温柔的话却带着恶毒的残忍,是对他也是对自己。
刘斐然微笑,专注的盯着她的眼,“斐然的一切都是殊曼的,包括生命!”如果你是食人的魔鬼,那斐然就做祭品!
他捧住她的脸颊,漂亮的眼里晕出毒液,“殊曼,你的斐然永远不会背叛你,离开你!”如此真挚,赤诚!
下一刻,却,
那本浅笑与他对视的人儿——身体没有征兆的倾斜,下滑——
眼睛紧闭着,脸色惨白的!
“殊曼,殊曼”刘斐然抱住突然软软倒下的殊曼——
呼唤的声音颤抖无措——
急剧的突变——令不远处的几个男人一时怔在当场,
这……
心在下一秒纠结成团——
惊慌失措的,一个个慌忙冲了过去——
“先……先进屋……”
“快!”
刘斐然打横抱起殊曼,快步往厢房走——
“把她放床上!”
“彦艏,你他妈快点儿!”
一阵手忙脚乱的折腾——
终于,
“没什么事儿,就是雨淋得太久,身体吃不消了。”彦艏手抽离殊曼的脉搏,又附上她的额头,“还好没有发烧,睡一觉就好。”
“呼……”几个男人具是长长呼气儿——
“都出去吧,让她睡会。”刘斐然微拧着眉头,眼始终望着床上的殊曼,
语气十分不好,直接赶人,才不管这是谁的地界儿——
几个男人也不介意刘斐然的态度,也知道他一心就为了殊曼好,很配合的转身出去了——
刚到门外,
“周岩海,你他妈就是畜生!”赋修两步就到了周岩海面前,几狠的样——
“你就这样照顾她?”抬手就是一拳,力道凶猛,打在男人脸上。
没有防备,周岩海被赋修一拳掀翻在地,脑袋砰地一声撞在实木廊柱上——
赋修是个肯罢休的?
不等周岩海反应,接着抬腿又是一脚踹去!
手也不闲着,上去就拳打脚踢!
“你说,你这几天都对她做了些什么?”恨声质问!
“你他妈该死,该死!”赋修亮眼通红,里面都是毒!
周岩海血流满面,倒在地上又挨了赋修无数拳脚——
却,始终,不躲,不挡,不还手,不吭声!
此刻的周二少,面容都看不清了,全是血!
惨!
再看看旁边的小佛和倾右,这也是两个要不得的祸害哇!
他您这俩,就靠着墙,一副慵懒自得地模样儿,生生看着,眼神平淡,没有拦架的意思——
“哼,骨头挺硬,挺能忍啊!”看着地上一动不动的男人,赋修讽刺冷哼。
赋修气的要死!真想弄死周岩海——
那也别想让老子解恨——
终于明白刘斐然挂掉电话时的那一句:“她有些不好!”的含义!
这他妈是有些不好么?是很不好!
她忘了我,这个老子不气——
可看她刚才的样子,那眼里艳丽至极的魔魅——
肯定“病情”加重了——
她今天这是在斐然身上咬,要是她再伤害自己呢?
老子……
老子心都破了,疼得——
***,这小子就他妈该打,狠狠的打!
一阵儿暴打,赋修也打累了,啜着粗气踉跄退后两步坐在横栏上,气不打一处来的恨恨盯着地上已经血肉模糊的男人。
周岩海这被打的够呛!
不过,他确实是有准备的,等着挨这顿打的,接下来才好跟他们“谈”不是?
这次的事儿是他考虑不周全——
可我不后悔!
我不让他们几个发泄一下,接下来,就再也别想靠近殊曼。
毕竟——在身体血缘上,他是她的亲哥哥!
这几个混账,周岩海还是承认,他们是有些本事的——
更何况——再加上一个心肠难断的“刘斐然”——
他周岩海,有争的资本?
殊曼,那是个多心枯薄凉的主儿,心里就惦记着一个“刘斐然!”
你看,这是不是个害死人的祸害?!
他几能忍,心计又比鬼深,恒心毅力,狠心残戾,都像天生的,他想办到的事儿,岂会办不到的?
除了一样:殊曼孽障!
这个磨死人的女人,他搞不定,谁让他先丢了心?
周岩海忍着慢慢爬起来,摇摇晃晃——走到赋修对面儿,身体靠着墙滑下来,直接坐地上——
赋修看他那张惨不忍睹的脸,唇角眼底——
靠!心里咒骂——
他看着自己还在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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