挥手示意鬼冢可以开始了。
既然他们那样对她时,从未因自己是他们的女儿,有过任何恻隐之心,没有丝毫犹豫,那么------今日就为自己所做的付出应有的代价,把自己的命留下来。
“殊曼,你确定,就如此轻易的让他们死个痛快?”鬼冢看着殊曼一直保持着平静的脸,眼神疑惑。他知道这个永远笑的云淡风轻,即使解剖尸体时面色仍是淡定,眼底无波的女人,行事手段的残忍冷酷不下于他,或是组织任何一人,否则老头子怎会那般看重她。
既然她要如此,必是有着自己的理由,他可不认为是她心底的不忍在作祟,那他又何必多问。
视线对上鬼冢眼底的疑惑,殊曼心中苦笑,无力靠着椅背,阖眼轻轻挥手。他是太看得起她了,只有自己知道,心里虽恨不得把他们千刀万剐,可-----终是下不去手。
看着他们给了自己一条残缺的生命的份上,就给他们个痛快吧,从此刻后,她会让自己的心会彻底的死掉,干枯,碎裂。
“蔫儿,求求你,不要啊……”男人看着站在身前,眼底冷漠,充斥着杀气的男人,扭头,浑浊惊恐的眼,流着泪看着不远处的殊曼,心抱着最后一丝希望,希望她绕了他们---------
殊曼曼色平静,无动于衷,不理会男人的乞求,阖住的眼睑没有睁开,连睫毛也未颤抖一下--------
鬼冢手起刀落,快--狠--准----解剖台上的男人连闷哼一声都来不及,头和身体已分了家,嘴大张着,眼球爆出,恐惧的大睁着。
“啊……你个杀千刀的魔鬼……”女人亲眼看着自己的男人身体分家,死相恐怖,眼珠子睁得快要突出眼眶-------
女人扭头,眼神怨毒,睚眦欲裂的狠狠看向殊曼,被桎梏的四肢死命的挣扎着,想要脱离,嘴里歇斯底里的嘶吼着,“你这个贱人,杀了我们……啊……你会遭报应的……啊!”见殊曼不理会,女人挣扎的更加厉害,手术台都在狠狠的晃动。此刻女人毒液蔓延的眼,满是刻骨的恨意,恨不得冲上去把殊曼剁碎,毁了才甘心。
“天理不容的东西,你这个魔鬼,弑杀亲生父母,你会下地狱的!”
女人的咒骂,怨毒与恨,很快结束于鬼冢的再次落刀----------
一切归于平静。殊曼睁开眼,慢慢起身,没再看手术台上,那两具名为父母的尸体,转身走了出去-------
艳红粘稠的血,顺着解剖台流淌而下,低落在雪白的大理石上,汇聚成妖娆的图画。解剖台上的两具尸体还留有余温,与身体分开的两颗头颅,面目狰狞可怖,带着不甘的怨怒,大张的嘴角挂着溢出的血-------
走在灯光昏暗,陈长的走廊,殊曼面容依旧,浅笑依然------从此后,这个肮脏浑浊的尘世,只有殊曼一个人游荡,存活。哪怕寂寞,孤独,疼痛------她再也不奢望什么狗屁情感,这个世界也再没有什么能影响她,伤害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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