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凌心中一暖,举起酒杯一饮而尽,酒液顺着喉咙一滚而下。
接着,卫翔似是想起了什么,犹豫了一下,看着祁凌道:“凌子,那……那个什么招募比赛,你还去吗?”
听到这几个字,祁凌的眼中闪过一抹寒光,握着酒杯的手指也渐渐收紧,盯着饮空的酒杯,祁凌微眯着双眼道:“去,我一定会去!梦醒了也就醒了,但有人千不该万不该用这场对我来说无比珍惜的梦来挑衅和践踏我的尊严,我会亲手让他知道,他所仰仗的骄傲和荣耀是那么的可笑和脆弱!”
听到祁凌的话的胖妞和石头三人,一拍桌子齐声叫好,三人将杯中酒斟满,共同朝着祁凌举杯道:“凌子,兄弟们敬你!那天我们一定到场!来!干!”说着三人一仰头,将杯中酒饮尽。
看着几人的模样,祁凌心中顿生豪气,也给自己斟满一杯酒,站起身一举酒杯,“我祁凌今生有你们几个兄弟,足矣!”说着,一口饮尽杯中酒!
这一顿祁凌他们喝了很久,祁凌的酒量本来也就一般,今天也是略有感触,所以多喝了一点,依稀中他只记得是被卫翔他们抗进的家里,刚沾上床,祁凌连衣裤都没脱就沉沉地睡了去。
睡梦中,月光照在祁凌脸上,一声低低的呢喃后,一滴泪水顺着他的眼角划下,沾湿了枕巾,只留下那泛着月光的泪痕。
第二天一早,祁凌在睡梦中好像听见有人说话,刚想翻身继续睡,脑袋传来一阵晕沉沉的感觉,想来是酒劲还未完全退去。
隐约中祁凌好像听见父母在说自己什么事儿,渐渐地他的意识也稍稍清醒了些。
“孩子他爸,你说祁凌这下学期就要高考了,以咱儿子的能力,肯定能考上一个好大学,可这学费怎么办呐……哎……”门外隐约响起祁母略带忧愁的声音。
“我这段时间一直在联系我以前那些老朋友,看能不能找他们先借点。”说着,祁父顿了顿,叹了口气继续道:“哎……以前咱家好的时候,这些人跟我称兄道弟的,可现在咱家困难了,这一说到借钱,一个个就像躲瘟神似的躲着我,亏得我以前还帮过他们,真是一帮忘恩负义的东西!”
接着外面传来一阵喝茶的声音,之后又响起了祁父的声音,“不过老卫倒是挺够意思的,二话不说拿了五千给咱们,虽然可能不太够,不过后面的我继续想想办法吧。”
“哎……老卫是不错,可是我之前打听过了,这国家重点的几个学校,学费可都得将近两万啊,这后面上哪儿凑呢?”祁母叹了口气继续道:“要不是那群王八蛋,咱家何至于落到现在这个地步,把咱家所有产业骗了不说,还让咱家背了这么多债务。”说着,祁母的语气中隐隐有些愤怒。
“祁龙现在在部队倒是不需要我们操心,本来以咱俩这两年打工的钱给祁凌交学费肯定没问题,可这每个月要还的债务,再加上吃饭的钱,咱们就算再怎么节省也根本余不了钱。”
顿了几秒后,祁母似是做了什么决定般道:“哦对了,这事儿也不能告诉祁龙,他在部队那么辛苦,那些部队的补贴让他自己留着用。不行我去问问二虎子,听说这几年他们家过得不错,他们家最困难的时候,好歹咱俩还帮过他。说不定……”
“不行,那个狗东西最是忘恩负义,你忘了上次咱俩在街上遇到他吗?本来对我俩客客气气的,可知道咱家的情况后,头也不回的就走了,这样的人能借到钱?”隐约中,祁父的声音也略带一丝愤怒。
“你小声点儿,别给祁凌听到了,还有半年不到就高考了,这事儿咱不能让他知道,让他专心学习才是真的,我再去想想办法吧。”祁母小声道。
“嗯,我也再去问问……”祁父喝了口茶道。
听到这里,祁凌早已睡意全无,原来家里的情况已经这么困难了,可父母从未告诉过他,只是因为怕他分心……
祁凌只知道自己大约五六岁的时候,隐约记得住的是大房子,和现在这个家完全不一样,每天吃的也都是好的,可突然有一天,父母说要搬家了,而年少懵懂的祁凌当时还不乐意,只因为搬家以后就不能和小伙伴一起玩了。
可当时父母一脸的愁容,祁凌并不懂,甚至还和父母闹别扭,一直到现在祁凌都以为他们只是搬了个家而已,虽然家里不富裕,可日子看上去过得也还可以,可现在听来,祁凌才深深明白这么多年来,父母都经历什么,他们是过着怎样清苦的日子,甚至就连这样,他们依旧没有告诉祁凌,给他最好的吃穿,供他读书。
而现在祁凌也终于明白了,为何当初比他成绩还要好的祁龙,却突然去当了兵,而当他在车站送别时他还问过祁龙,当时祁龙的目光有些复杂,随即笑着摸了摸他的头道:“哥哥想报效祖国。”然后就头也不回地上了火车。
至今祁凌才明白!这一切都是全家为了他在做牺牲!
渐渐地祁凌薄被中的手渐渐握紧,已经十七岁的他,是时候为家里分担一些了。
“赚钱吗?”祁凌蜷缩着身体,盯着窗外的枯叶……
随即,他猛然坐起身,拿起了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