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好,能不能抱抱我?”
“若这是你最后的愿望的话……”毛利兰往前一步,伸出手臂轻轻揽过他的腰将脸贴近他的胸口。
这是最后一次。
若是这世界上真的存在着什么神的话……
请您也爱这个男人一次吧。
不需要太多,一点点就足够了,分给他一点……
能让他那孤独脆弱的灵魂,不再感到疼痛。
能让他那双望着她偶尔流露出温柔与悲伤的眼瞳,不再蒙上阴霾。
能让他漫长的旅途,不再只有杀戮与孤独。
能让他在某一天的清晨,或是某一个午后……忘记她!
神……
毛利兰闭上眼瞳,握着短刀的手因翻涌的情绪而轻轻颤动着。
我是如此真诚的、竭力地、从灵魂深处地、悲切地祈愿着……
神会听到吗?
能听到就好了……
空气被沉默所凝结,细亮的雨丝犹如钢琴线般从乌云密布的空中垂落下来。
伊斯莱抬起已变得冰凉的双手拥住她的肩膀,将脸颊埋在她的颈边:“这个拥抱,我等的太久、太久了……没想到会在这种情况下实现,我觉得很高兴……若是不是在这个时间,这个地点的话,我会觉得更高兴。”
鼻尖犯酸的厉害,毛利兰轻放在他腰上的手指不禁扣紧。
“在很久之前我就在问我自己,为什么我们之间总是在不停地在伤害?一个拥抱、一个吻,一个次牵手那些让我雀跃不已的事却让你痛苦不堪。”
毛利兰垂眼苦笑,握着短刀的手抬起,将刀尖的方向转向伊斯莱的后背:“我们总是被彼此逼得走投无路啊。”
“但是无法停止……我无法阻止自己继续去爱你,只要我还活着,我就会不断地追寻你的气息,抓到你、伤害你、不断重复着……所以……”伊斯莱忽然扬起手臂猛地抓住了毛利兰握刀直刺而下的手,强行扭转了刀尖方向:“你的刀尖该瞄准谁这还需要我教你吗?”
“不要!”
撕心裂肺的叫声被雷声所吞没,毛利兰伸出另一只手紧紧抓住被伊斯莱控制着直往他胸口刺去的手:“这样是最好的选择,我死了的话,你就没什么好顾虑的了,若是你一个人的话,你一定能救恋全身而退的,那样的话……那样的话就都能保护到了。”
刀尖停在了伊斯莱胸前的一寸的位置。
“你说什么?”
“为什么你就不明白,我想保护的人里也包括你啊!”
短刀掉落在了地上,毛利兰的双肩无声的颤动着。
“保护我?兰想保护我!?”
“我知道想要保护什么是如此的困难,总是让人感觉到无能无力,越是想要保护,越是觉得自己的力量是如此的弱小,明明积聚在胸口的情感汹涌快要将我淹没了,可无论我怎么努力,那样炽烈的情感却让我越发觉得自己的弱小,我已经拼劲了全力啊,却怎么也无法如愿,这样的结果让我沮丧不已,懊悔不已,可即便如此,我还是想要去保护……为什么?为什么我是如此的弱小?我想要你还有恋活下去,为什么?为什么这么难?”
风再次猛烈吹起,雨水拍打着她纤细的身躯上,似要将她的悲痛与她都带走一般。
“明明我都放弃一切了……”毛利兰蜷曲着身体蹲下,掩住面庞的双手下泪如泉涌:“约好了,我跟零约好了,不可以放弃,无论遇到了什么,无论如何都不能放弃,不能将悲伤留给活着的那个人;约好了,每个秋天一起去看萤火虫;约好了,明年回米花寻一处地方安家在那里……约定了很多很多的事……还没有实现……”
雨。
“既然还有这么多牵挂,为什么还想着保护我?”
润湿的风扶过伊斯莱布满雨痕的面庞,仿若笼上朦胧的银色光润的丽容美得让人动容。
“既然有那么深的牵挂,为什么还想要保护我?”
毛利兰慢慢放下掩盖在脸颊上的双手,撑着身下积起的水洼。
为什么?
这样的问题她从来没有想过,她只是想那么做罢了,最自然不过的……
想要去保护这个给予她无尽伤痛,又给予她无数感动地男人。
事态发展的走势很显然出乎了米卡的预料,她脸色变得十分恼火:“喂,毛利兰这跟说好的不一样,那么你也不能怨我杀了这个臭丫头了,布里斯动手。”
“啊!”一声惨叫声响起,只见一支苦无射穿了名为布里斯的男人的脖子。
艾米愕然地瞪大了眼,以最快的速度举起了手里的冲锋枪。
“答案等会再给我。”伊斯莱伸手接住Raki抛来的长刀,瞬息之间已消失在了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