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对您说,当时我真的很高兴,您能邀请我,之所以拒绝是因为太高兴而忍不住想要傲娇一下……”
刀尖已经平举到了Raki的心口,即便自己一直信赖的部下即将死在自己的手里,那双燃烧着冰蓝色火焰的眸子依旧冷峻。
“先生,我从来没有后悔追随您。真的。。”Raki能感觉到自己的眼眶灼热的快要融化了,在伊斯莱手动的同时,Raki抬起面庞微笑着祝福:“愿我的主君能够幸福。”
血腥味窜如鼻尖,意外的疼痛却没有袭来。
Raki迟疑地睁开了双目,却见一只手抓住了即将刺开自己心脏的刀刃,看上去那么纤细,仿佛一用力就能折断,是属于女人的手。
“你在做什么?”伊斯莱握刀的手依然僵在原地,没有松开,也没有再往前。
“已经够了,伊斯莱。”毛利兰一边喘息着,一边拼命的摇着头,没有血色的嘴唇不停地哆嗦着:“已经够了。。”
红艳的血从指缝间沿着刀身往下流淌。
伊斯莱的眼瞳狠狠抽咚了一下:“可他要杀了你。”
“我还活着,伊斯莱,我现在还活着。”毛利兰伸出另一只手,缓缓抬起,最后轻轻放在伊斯莱紧握着刀的手上:“最后炸弹投过来的轨迹变了,是Raki先生出手阻止了吧,虽然Raki先生起初想杀了我,但最终救我的人也是他啊。”
“喂,你别会错意,吾辈想救的人不是——”
“住口!”
意外尖锐火爆的声音从扭转过头的女人口里发出,令Raki不由得瞠目结舌,屏住了气息。
“知道我要鼓起多大的勇气去空手接白刃吗?更何况还是你家老板手里的刀,搞不好五根手指都要掉了,我也很害怕啊,我不是没有痛觉,我也知道疼的啊,非常的疼……又不是我喜欢,或是想救你才这么做的,我只是……我只是……”毛利兰的嗓音有些哽,她垂下面庞,随即又朝着伊斯莱抬起,明明想扯出笑容,眼泪却无法阻止的掉了下来:“我只是不想你们的先生再失去什么了,不要因为我,因为我的关系而让他再变成一个人,本来他就够孤独了,若是连你们这些真心爱着他的人也一个一个离去的话……为什么你们就是不明白?”
眼泪啪嗒啪嗒地往下掉,毛利兰泣不成声的望着眼里渐渐变得模糊的伊斯莱,她不想哭的,至少不想在这个男人面前哭,但是从胸口深处传来痛楚,疼痛地让她无法忍受。
铿锵一声,长刀落在了地上,本抓在刀刃上血流不止的手不知道何时被掰开了。紧接着被大力举在了上空,毛利兰哽咽了一声,还没来得及反应,已经被以非常蛮横的方式扯进了怀里。
熟悉的香气扑鼻而至将她的理智唤醒,毛利兰奋力抵抗了一下,本以为会被强行压制,没想到伊斯莱竟松开了她。
待得到喘息的机会后,毛利兰往后连退了几步。
“过来,兰,到我身边来,你的手还在流血,我帮你包扎一下。”
毛利兰托住受伤的左手,依稀还残留着泪痕的面庞变得僵硬。
伊斯莱自顾自的撕开自己的军装外套,一不小心一张叠好的纸被他的动作带落在了地上。
“呃。”伊斯莱忙蹲下身捡起来。
毛利兰盯着伊斯莱手里的纸,纸看上去已经软塌塌了。
那是因为不知道被打开、合上多少次了,折痕处都快要断开了。
不知道为什么,她的心口有些酸,有些痛。
“你遇到那个男生了?”
“恩,所以我来到了这里。”伊斯莱将手里的纸张小心翼翼的打开:“你说这十年里你从来没有想过我,可是,你却记得我给你拉小提琴时的模样,甚至连那晚我的穿着、风吹动的轨迹……”
“没有想过并不表示忘记了,只要稍微想想还是能想起来的。”
“为什么你的借口总是那么多?”
伊斯莱无可奈何的走了过去,抓起她受伤的左手,这一次毛利兰没有挣扎,默默地垂眼盯着他的手。
他的包扎手法依旧笨拙,明明是个各方面都很出色的人。
在最后包扎收尾的时候,伊斯莱再次出声:“什么时候你才肯承认你有一半的心在我这里?对你自己,也对我……”
“没有,我对你并没有……”毛利兰急声否认:“那只是你的错觉,我承认我对你的感情很复杂,有怨恨、有感动、有愧疚、但惟独没有——”正说着,毛利兰忽然觉得身体一轻,她整个人已经被伊斯莱打横抱起。
“你在做什么,快放我下来。”
伊斯莱没有听,笔挺的朝着来时的方向走去。
“我在想,你变重了。”
“哈啊?我没在跟你说这个,赶紧放我下来,我还有重要的事要去做。”
“跟我一起在天守的时候,明明瘦的像一阵风就能吹走,跟我在一起就那么让你痛苦吗?”
毛利兰愣了一下,随即板起脸:“啊,真是难得,你总算是意识到这一点了吗?
“所以等哪天我把你养胖了,你就能承认你爱我了么?”
“等等,你这是什么神逻辑。”毛利兰一阵无语,一边挣扎着,一边吼道:“够了,放我下来了。”
“不行,这里很危险,你必须马上离开这里。”
“哈啊?我来这里并不是觉得好玩,恋她……”毛利兰挣扎的更厉害了,忽然她表情复杂地缩回手,眼神也变得茫然:“伊……”声音像是被抽走了一样,毛利兰几度握紧自己被血染红的手指拼命地让自己冷静下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