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雾像轻纱一样曼妙浮动。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起风了。
一直上仰着盯着虚空的黑瞳,忽然低垂了下来。
Medoc将手伸向风衣口袋,取出嗡嗡嗡直响的手机,贴近耳边。
下一刻,从话筒里传来机器传感器一样冰冷的女性声音。
“任务的指示终于下达了么!”没什么精神气的嗓音听上去比这个夜晚还要冷漠。
“非常抱歉Medoc大人,情报部刚刚解读出资料,让您久等了实在抱歉。”
Medoc低垂着毫无生气可寻的黑眸,嘴唇一张一合:“无妨。”
“属下立即将资料传送过去。”
Medoc嗯了一声,移开了手机。
没过几秒,手机上显示出文件已接受完毕。
Medoc打开文件,幽冷的电子光映亮了那张仿若寒冰雕琢而成的脸。
“等这次任务结束了,就去十一区吧。”
这么自言自语着,Medoc从树上一跃而下,转眼销声匿迹于白雾里。
冰冷的夜色穿透了纱帘蔓延进来。
蜷缩在床上的艾米忽然睁开了眼睛,虽然浑身的细胞都在提出抗议,但有什么东西似在催促着她起床。
“唔恩……好困。”艾米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将手伸向电灯的开关,很艰难的摸索了一会儿,总算摸准了开关。
啪嗒,顶灯跳闪了两下,霎时照亮了整个卧房。
艾米支撑起身体望向床头的闹钟。
“已经零点了么。”艾米一头栽回床铺上,眼睛盯着垂下的纱帘呆呆望了几秒,再次撑起身,一脸担忧的自言自语道:“也不知道他怎么样了?”
“……”
“啊,我这不是在担心他,绝对不是。”艾米急声解释,虽然房间里没有一个人在,她还是解释的很卖力:“因为,浅草的夜可是冻死过人的,万一他在我家院子里的冻死了……”
就在这时,从门外传来嘎吱嘎吱的怪声,听上去像是骨头碎裂的声音。
艾米停止了自言自语,一脸受惊的盯着紧闭的房门。
嘎吱嘎吱的声音还在继续,隐隐约约听到了狂风窜动的呼呼声。
“谁?”艾米一下子想起了院子里的那个话少的青年,这一瞬艾米也不知道自己是从哪里找来了勇气,飞快的翻身下床,光着脚就往门外冲去。
外厅一片狼藉,强风从破败的墙壁吹了进来。
艾米惶恐地瞪大了眼睛,脚下踩过碎石往声源处走去。
“为什么?”
有人的声音传了过来听上去有些吃力,有些沉重,有些疲惫,又有些愤怒。
“这漫长的二十五年里我完全舍弃了那个身份,以全新的姿态生活在这个遥远偏僻的小地方,就像一只蝼蚁一般,为什么还是找过来了?”
是爸爸的声音!
艾米的心脏猛地跳了一下,双手紧紧交叠着贴近胸口。
【知道有一只出逃在外的蝼蚁,能不在意吗?】。
听上去像是从手机扬声器里传出的声音夹杂着浓烈的嘲笑声响起。
“你是说就像是大沙漠里的一只蚂蚁,我引起了你们的不爽吗?”
【确实,这听起来很滑稽,但一想到有一只知道组织的秘密,却无法掌控它位置的蝼蚁还在外面的世界乱晃荡,就变得浑身不舒服起来,想来想去就算我想破了脑袋,也无法找出一个放过你的理由,但是意外的是让我找到了一个你之所以还能存活至今的原因】。
“你总是这么一副不知所谓的腔调,让人厌恶。”
【是为了今天吧。】扬声器的男声变得十分愉悦【我家的小恶魔很厉害吧?】。
“比那时候的Bourbon还要疯狂。”
【对吧。虽然是个强的逆天的怪物,但却是个异常纯情的单细胞。】。
“Camus,单细胞是什么?”两个人的谈话之中突然冒出了一个没有情感起伏的声音。
已经快走到附近的艾米,脚下不禁停了下来,那个俊美的青年也在那里。
【你就当是夸赞你的话收下好了】对面很敷衍的解释了一句。
“我知道了。”
喂,别这么简单的就接受了啊。艾米忍不住吐槽了一声。
【以现今正发生的状况而言,你的存在帮上忙了,前任Medoc先生,因为我家可爱的Medoc迫切需要做些事分散一下注意力】。
“你也懂关心吗?”
【当然,毕竟我的本质也是人类啊】。
“这是我离开组织25年来,听到的最冷的笑话。”
【是么,能愉悦到你就好了,那么。时隔25年的同期生的叙旧就到这里了。Medoc动手!】。
“不、不要。”艾米呢喃一声,瞬间回过神来,抬起脚冲向偏厅。
强劲的风裹挟着花瓣迎面怕打在艾米的身上,尽管是又薄又轻的花瓣,但打在身上还是留下淡淡的疼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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