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八田和镰本一人一个教训之后,随口扯了一个还算合理的理由便把两人轰了出去。
草雉正走回吧台后面,提到安娜这么说,苦笑着伸手挠了挠头发。“别这么说嘛……这的确应该是事实的一部分吧。”
周防被Scepter 4那边带走的话,青组对吠舞罗的监控就会少一些,这让大家来调查凶手自然也更方便些。
不过,这当然仅仅只是一部分的吧。想到那个黑发青年身上的古怪气息,草雉出云拿起一个酒杯擦了擦,深紫色的镜片遮住了眼底的复杂神色,“大概尊也有自己的想法吧。……不过,话说回来,现在尊怎么样了?”
听到他这么问,地图上散落的红色玻璃珠在一瞬间集中到了一个点上,仔细看的话,那里应该就是Scepter 4的所在地,安娜盯着那个玻璃珠看了一会儿,说道:“一下子稳定了很多。”
很稳定的话就证明尊的心情应该不错……在监狱里心情不错,而且还是稳定了很多?
难道是发生了什么让他高兴的事情?
草雉出云想了想不禁有些咋舌,啧,该不会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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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走出牢房的范围之外,夜久初脸上冷淡的表情终于在一瞬间崩溃,他猛地伸手抱住了头,在墙壁上靠了一会儿之后,身体也终于无力地滑落在地,近乎蜷缩在了一起。
吵死了……
压抑不住的沉重呼吸伴随着深沉的喘|息,恨不得把自己的脑袋给打破的痛苦让他脸上的表情看起来甚至有些狰狞,夜久初狠狠地抓着自己的右臂,几乎用上了全部的意志力来扼制身体里不断叫嚣的近乎本能的杀意。
为什么要这么痛苦呢?
只要杀掉周防尊,你就可以解脱了哦~
充满了诱惑意味的声音孜孜不倦地在脑海里响起,各种各样的声音混杂在一起,就好像是处在一个巨大的噪音中心,抓着他脑海里每一个放松的空隙趁机钻了进来,不断地想要夺取他自身的意志。
杀掉王什么的……他,绝对不会去做的!
指甲深深地陷入血肉当中,淡淡的血腥味在空气中弥漫开来,而他却似乎没有发现自己近乎自残的动作,手上的劲道一点都没有减轻,让他右臂上的伤口也便越来越明显。
宗像礼司在赶到这里的时候,看到的就是黑发青年倒在地上几乎蜷缩在一起的身体,他的手指狠狠地扣在手臂里,几乎血肉都要翻起。俊美的脸上满是冷汗,唇色都惨白地没有一丝血色,但是那双紫色的眼睛却依旧闪烁着坚定地让人觉得颤栗的光芒。
宗像礼司推了推眼镜,眼中飞快闪过的凌厉光芒被眼镜遮挡住,让人看不真切。身材颀长清瘦的男人握着剑的手紧了紧,然后才开口道:“夜久初,有一件事我不得不告诉你。”
保持了原来的动作很久之后,夜久初才似乎听到了他的声音,缓缓地抬头看着他。
“什……么……?”
声音迟疑而沙哑,他似乎思考了很久才想出来这简单的两个字怎么说的。
“Scepter 4的牢房里有专门的监控器,而在刚才,有人向我报告,这里出现了无色之王的力量波动。” 宗像礼司面无表情地说道,别在腰间的天狼星发出一声轻轻的出鞘声。“而现在,牢房里只有你和周防。”
“无色……之王……”
夜久初有些茫然地重复了一遍。“我……”
他?无色之王?
杀死十束多多良的人……
其实是——他自己?
宗像礼司动作凌厉地抽出了长剑,泛着蓝色光芒的剑直指似乎陷入呆滞当中的夜久初,连声音都似乎带着凛冽的剑气:“身为王权者是不能再加入其他的氏族,虽然不知道你的情况……但是夜久君,你注意到了吗?现在你身上属于赤色氏族的红色已经越来越少了。”
所以说……他就是无色之王?
杀死十束的人其实是他……
他才是……让周防的达摩克利斯之剑岌岌可危的罪魁祸首……
——以被称为吠舞罗第三干部的最弱的十束多多良的死亡,作为最绚丽的开幕式,而他……
——将会成为弑王之人!
夜久初缓缓地抬起了眼,唇边露出一个浅淡的弧度。他紧紧地攥着拳头,指甲甚至刺破了手心的肉,但是,和这种同感相对应的却是一阵扭曲的快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