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赫说着夹生的中文,脸上看到她是明显的快乐:“原来,你就是孟远!”说完,亲切地拥抱了她。
孟远被他的热情所感染,脸上带了点笑意。傅家琪扯开他们:“好了,好了。赶紧吃饭吧。”
餐桌上,点了很多布桑城的特色美食。切赫吃得津津有味,一个劲地赞好。他是一个中国通,期间又问孟远:“你最喜欢哪位小提琴家?”
孟远看了傅家琪一眼,只见他也一脸好奇地望着自己。
“帕格尼尼。”
“哦,伟大的天才。”
听到这个答案,傅家琪想了几秒钟。倒是十分理解,其实孟远这个人跟他还真有几分相像。孤高却又狂热。
餐后,切赫十分友好的问道:“不知孟小姐是否有兴趣来乐团工作?”他随即递上了一张名片:“要是有兴趣,欢迎随时给我电话。”
傅家琪朝她眨眨眼,示意她收下。
那张名片似有千斤重,孟远静静地望着,出于礼貌,终于接了下来。可是她兜里揣着的名片烫得她手心发疼。
送走切赫,傅家琪十分得意地看着孟远:“怎么样?考虑考虑。”
孟远又摸了摸那张名片,受伤的左手竟然轻轻地发痛。她低头叹气:“家琪,我的事其实不用你费心。”
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孟远还是那么难相处。傅家琪好心被拒,瞪了她一眼:“你也不用那么着急做决定。想想,不行么?!”
孟远知道自己再拒绝就要令人生厌,于是点了点头:“好。”
傅家琪带着孟远去开车,一路上他侧眼看着她,看她的脸色。见孟远竟然一脸平静,丝毫没有动心的样子,撇了撇嘴耸了耸肩。
“叮铃铃”铃声大作。傅家琪看了眼手机,秦愿两个字在跳动。
“赶紧接吧,别人可能有急事呢。”
“喂?”
“家琪,你在哪里?”
傅家琪皱皱眉:“什么事?我刚跟孟远吃完饭,现在送她回学校。”
秦愿眼神一黯,对于孟远这个名字,她下意识地就憎恨。病房里惨白的光投射到她的脸上,她脸上忽明忽暗的表情一览无余。秦愿眯了眯眼,手碰了碰蒋勘正的肩。
“我还没出院,有点力气就跟你打电话,你就不能来看看我?”
傅家琪抚了抚额:“好,我待会儿过来。”
秦愿挂了电话,苦笑了一下:“哥,我好想喝妈妈烧的鸡汤,好多年没有喝了。”
蒋勘正一时怔忪,鸡汤……他想起来,其实自从孟远嫁过来之后,蒋母已经不再做这道汤了,孟远做得相当好,家里人也喝得十分习惯。
他拿起挂在一旁的外套:“我回去一趟吧。你也只能舔舔嘴,暂时还不能喝东西。”
“哦。”秦愿乖巧的样子真是和很久很久之前一模一样。
可是蒋勘正到了家里,鸡汤是没有讨到,倒是吃了一顿竹笋烧肉。蒋母将一堆照片甩到他的脸上:“这些照片是怎么回事?离婚的事,你打算瞒我到什么时候?!”
洋洋洒洒的照片让蒋勘正出离愤怒:“你居然找人跟踪我?!”
“是又怎么样?!”蒋母血压一个上来,气得倒退几步,跌坐在沙发上:“你做出这样的事情,你自己说,你怎么跟你爸爸交代?”
蒋勘正笑笑:“我做什么事,当然如实交代。”
蒋母听到这话,指着他不知道如何说话,好半天才道:“我那天怎么跟你说的?远远多好的孩子,你到底有什么不知足的?”
“不知足?”蒋勘正笑得凉薄:“我真想不通我为何要知足?从头到尾,我从来没有想过要娶她。”他话锋一转,语气冷冽,就像是寒冬里的冷风,直指人心:“我想要谁,妈你难道不清楚么?”
“你难道真的不知道?”他又一次说道。
“你!”蒋母随手抄起桌上的被子,狠狠地朝他掷去,泼了蒋勘正一脸茶水,烫得一张好皮囊一片红:“你死了这条心,秦愿她是你妹妹!”
“我们有没有血缘关系。”
“法律上她还是你妹妹。你想让蒋家名声扫地,想让你老父老母为了你脸面丢尽,晚年不能好好过下去,那你就试试看。”
蒋勘正擦了擦脸上已经变冷的水珠,他语气慢而缓:“好,我试试看。”说完,他就转身走向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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