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羡城毁了,总得重建不是?”
“……哦。”苏妤长舒口气,露出笑容抚着胸口,“吓一跳,还以为没赶上……”
“别担心。”贺兰子珩揽着她往里走,打趣说,“咱不能白重活。”
但毕竟同样是地震,还是照样会有人将此事扯到皇帝的德行问题上,苏妤忧心忡忡地问了此事——虽是无甚大碍,但毕竟影响名声,没准以后还得在史书上记上一笔,丢人丢到千年啊!
“你当就文官那张嘴会说?”皇帝侧躺在榻上托着额头笑吟吟看着她,“朕都琢磨好了,明天早朝不等他们提,朕就先说先祖给你我托了梦,同时做了一个梦故而确定有此事。问先祖原因,先祖说大燕近些年忒太平,上苍怕咱们‘生于忧患,死于安乐’,所以赐个灾提个醒。”
总之跟我的品行半点没关系各位大人你们歇歇吧!
苏妤听得一笑,又严肃点头道:“挺好,够写个传记的。”
这不是二人头一次借着前世处理今生的事,却算是最大的一件——八千多条人命啊!
一时虽是庆幸居多,紧张也还是难免的。
贺兰子珩思量着说:“这回你要是不提……我都忙忘了。”
“所以么,多个重生多条路。”苏妤耸肩。
“哎……快想想,进来还有什么大事来着?”贺兰子珩道。
“嗯……”二人一起沉吟着思索着,一个月一个月、一天一天地数过去,然后苏妤的眼帘动了动,“还真……有个大事。”
贺兰子珩接触的政务比她多、数得比她细,故而数得必定没她快。听她开腔,遂问道:“什么事?”
“建阳十年六月二十四……”
贺兰子珩一下子反应过来:“……闭嘴!”
那天他驾崩了。
……这辈子不会吧?
狩猎那事儿已经经历过了、处理掉了。
“我这回不去了。”贺兰子珩挑眉。苏妤躺下来,很自觉地钻进他怀里:“臣妾求您个事……”
“说。”
“陛下您那天……免朝好不好?在成舒殿待着,哪儿也不许去。”
万一命该如此逃不过,最后一天她一定要在他身边,才不要跟上辈子一样在他死后哭得晕厥。
“嗯,好。”贺兰子珩应得痛快,又道,“我也求你个事。”
苏妤一怔:“……什么?”
“万一倒霉还是死了,你给我好好活着,别寻短见,好好当太后,行不行?”
苏妤沉默。
贺兰子珩又问了一句:“行不行?”
“……”苏妤咬了咬嘴唇,“好……”
于是,建阳十年六月二十四日。早上,皇帝从长秋宫到成舒殿,皇后也跟了过来。
两人一起吃早膳。
今天皇后好像格外紧张,明明知道有宦官试菜,居然还自己备了根银针挨个试一遍。
皇帝倒是神色如常,淡看着妻子做这些也不吭声,突然一声轻哼,捂了嘴伏案。
“陛下?!”皇后大惊,皇帝忙抬头:“没事!”
……就是光顾着看你试毒不小心咬舌头了不好意思。
然后皇帝开始处理正事,皇后在旁边干坐着。其实无缘无故免朝是不对的,但是皇帝近年来一直勤勉,外加前阵子还救了八千多人……朝臣们不好说什么。
其间有宫女来上茶,皇帝一盏、皇后一盏,皇帝暂且没动,皇后抿了一口自己的,继续干坐着。
等到皇帝要喝茶的时候,皇后却先他一步把茶盏端起来了。
“……”皇帝伸手捂住了盏盖,手一用力把茶盏夺了回来,皱眉道,“别闹,要是有毒也不能让你试啊。”
淡定喝茶、放下茶盏,没事。
夜晚,皇帝处理完政务,二人一起回寝殿歇着了。
屏退众宫人,其实二人都干坐着。离六月二十五日还差一个多时辰。
苏妤打了个哈欠。
“……你睡吧。”贺兰子珩搂过她,“肯定没事了。”
“不行!等着!”苏妤很坚定。
“……”好吧,等着就等着。
外面终于隐隐约约传来打更声,一下一下,苏妤眼眸一亮:“咦?”
“嗯,三更了,子时。”贺兰子珩噙笑。
建阳十年六月二十五了!
“好!睡觉!”苏妤欢呼一声后栽倒。贺兰子珩一声哑笑,自己褪了衣衫后想叫她起来脱,再回头一看,已睡得很香了。
暗说一句“真快啊”,罢了,随她吧,难为她紧张了一天,比他都忐忑。
作者有话要说:o(*////▽//////▽////*)o~~你就戳一下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