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安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府的,只觉得整个世界都是浑浑噩噩。翻身倒床上,常安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她只觉得自己好累好累,什么都不想去想,什么都不想去做,最好就这样睡去不要醒来。这一觉睡的异常的沉,期间似乎有来唤了两次都未能把她叫醒,自从陈家庄出事以来她就没好好睡过一次觉,也不知是不是真的乏极了她竟然整整睡了一天,醒来时已是次日午后了,只是她的身体状况并未因为睡眠而恢复,反倒有些头重脚轻,连身上的血管经脉似乎也突突的涨似的。
起床刚食了一碗粥,就见老太君嬷嬷的搀扶下神色匆匆的赶来,步子还没跨进门声音先至:“安儿,快,现立刻进宫面圣!”
“奶奶,何事这般惊慌?”常安见了老太君的神色微微讶异,她还从未见过奶奶这般紧张的样子。
“时不待,现立刻进宫恳请圣上允代父赎罪,由常家承担军粮被焚之责,启程,回来奶奶再于解释。”老太君不愿多做解释,催促着常安进宫,常安只好依着奶奶的意思去了。
待常安讨了圣旨出宫不足半个时辰,朝中就乱了,温昊押着常义斌帐下的副都统将军进宫面圣,联合朝中势力罗列八大罪状狠狠的参了常义斌一本,头一条就是通敌卖国之罪!朝中哗然,皇上宝华殿亲开御审,用尽酷刑,那副都统一口咬定常义斌通敌叛国,还呈上了通敌文书,证物证具存,矛头直指常义斌。江辰天心里明白温昊这是把屎盔子往常义斌身上扣,只是温昊这场戏做的太全,证物证摆这,当着文武百官的面自己不罚与理不容,只好降旨收回常义斌兵马元帅之衔,废去官职收押天牢听候处置。
仅是如此还未完,若让温昊称了心意,皇上怎么咽得下这口气?于是皇上也与苏公卓演了一场戏!紧接着苏公卓连同礼部吏部户部上书参奏温昊卖官结党、私囤兵粮、意图谋反,并呈上金陵缴获的种种账本证据弹劾温昊。皇上龙颜震怒,降旨废温昊一切职务,一并关押天牢等待彻查。常义斌与温昊同时被废,皇上两边各打五十大板,谁都没讨到好。圣旨一下满朝皆惊,谁能想到温昊和常义斌这两系的领袖物一日之间都倒了,朝中矛盾逐步升级,换血已近眼前。但这样的结果对皇上来说无疑是最好的结果,臣子想要多少还会再有,稳定国本平衡势力才是皇上所需。
常家终还是这场权利角逐中败落了,宫里的消息第一时间传到了常府,此时的老太君早已着手变卖家产,除常家庄外所有宅子地契古玩字画全部抵出去换了现银广购商粮,常安亦是第一次见识到了老太君的雷霆手腕与惊的情报系统,她从来不知道老太君背后隐藏着这么大的能量,摸清了温昊有所动作后,抢温昊之前分秒必争,硬生生的闯出来一条活路。
待祖孙离开京城搬移常家庄,老太君才将一切和盘托出,并将微音斋的墨玉令符交给了常安:“微音斋是爷爷几十年前组建的眼线,这么多年来墨玉令一直由保管,今日奶奶就传给。待三十万担粮草凑足,即刻出务必要将粮草安全护送到北疆。这是咱们常家翻身的唯一机会,不容有失,明白么?此去北疆就如同上战场,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今后这微音斋就是的眼的耳,要善加利用。”
“奶奶,三十万担粮草那可是十万大军一个月所耗之量,不是个小数目,单靠们的力量,如何送到北疆?”常安甚为担忧的皱了皱眉,“粮草不比别物,此去北疆数千里,贼寇无数,谈何容易?”
“放心吧,再等等。”老太君笑了笑,似是心中早有了算计。
果不出老太君所料,第二日皇上便有密旨传来,加封常安正四品忠武将军,并拨出一万马助常安护送粮草。常安万万没想到此行同来的还有李俊才,户部尚书李大当日同苏公上书声讨温昊,现正得皇上信任,李家如今水涨船高势头正旺。常安与老太君接旨谢恩送走颁旨公公,这才与他叙旧:“怎的来了?”
李俊才笑了笑:“安哥,也知道别的不行,就账房之事略通一二,现正是用之际,若信得过小弟,便让助一臂之力。”
常安听罢甚为感动,常家倒了旁皆怕祸殃池鱼恐避不及,李俊才能常家败落之时伸出援手,也算不负昔日兄弟之情。
“购粮的事听爹说了,皇上心中牵挂着常家,相信早晚有一天会为常叔叔洗脱罪名沉冤昭雪,皇上升的官就是最好的证明,安哥万不可灰心,一定要相信皇上。”李俊才跟常安说起了宫里的形势宽慰起她来,“再者京城的闲粮不多,粮价也高,胖子带着连霸去庄郊调粮,估摸明日就能有个消息。”
“们。。。们。。。”常安一阵阵的鼻子酸,只得强忍着内心澎湃的情绪,“们这群混小子,谁要们多管闲事。”
李俊才见常安明明十分感动却偏偏嘴硬的样子不由得噗嗤一笑,用肩膀撞了他一记:“唉,来日达了可别忘了咱们兄弟。”
“就是做了鬼也忘不了们几个混小子!”常安翻翻白眼,一把搭住李俊才的肩道,“走走走,咱们边吃边聊。”
隔天又有几波前后来了常家庄,让常安的心又被暖流熨烫了几个来回。先到的是皇上下旨派来的护粮兵马,带队的常安都认识,铁大牛、罗修、程蔚一个不少全到了!这让常安喜出望外,原本担心的磨合问题现看来已不是问题。皇上特意挑选了与自己相熟的帮自己护送粮草,就能看得出皇上的确是用心良苦。紧接着入夜时分,连霸与贾胖子带着镖局的赶到了常家庄,浩浩荡荡的镖车队送来了七万担陈粮,加上常家囤积的陈粮和采购回来的商粮,堪堪凑够了25万担粮食。
常安常家庄的前院设宴,好好款待了这群好弟兄,推杯换盏间朴质炙热的友情冲淡了常安深藏心底的情伤。也许这就叫情场失意官场得意吧,能得这么一群朋友相助,她还有什么理由不振作起来呢?再者常家已经不复往日风光,家主被削职下狱,万贯家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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