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天花板,她为什么不后退一步呢?
如果两个人连基本共同生活都无法做到,又怎么可能长久地维系感情?
常晴深深吸了口气,慢慢撑起身来,身上一直盖着烟灰色大衣自然滑落到腰腹。
整个画面如同被定格一般,常晴默不吭声地盯了好一会儿大衣,心理防线终于被江程细微到极点温柔摧毁得干干净净。
……就这样吧,是糖衣炮弹她也认了。
常晴坐起身按按眉心,正想着一会儿怎么跟江程说这件事,就见他从阳台那边慢慢走过来。
他身上带着一股浓重烟味,眉宇间稍显疲惫,目光沉沉看不见一丝一毫水光。见常晴醒了,嘴角微微提起一抹笑:“醒了?排骨都炖烂了。”
“……”常晴哽了一下,“……我有事跟你说。”
江程轻描淡写地问:“什么事?”
该怎么说呢……
她心里怦怦直跳,手心浸出一层细汗,思虑半天干脆掐头去尾:“我什么时候搬过来?”
话音一落,屋内气氛骤然紧绷,连空气流动都滞缓下来。
江程心脏不易觉察地一紧。
许久许久,他状似不意,语气平缓地说:“越越好。”顿了顿,淡淡加了一句,“等会就去拿。”
常晴心口闷痛一扫而光,唇畔浮现浅浅笑意:“……好。”
江程好不容易沉寂下去血液再次躁动起来,他慢慢走到常晴身边,用令人发怵目光盯了她一会儿,嗓音沙沙哑哑地从喉咙里压出:“那先去吃饭吧。”
他表情僵硬到骇人地步,跟车上反应极其相似。常晴忍不住蹙眉,再次问:“是不是不舒服?”
“不是。”江程低低答了一句。
太假了。
常晴眼角一抽,正想继续问他,江程猛然抬手按住她后脑,嘴唇近乎粗暴地欺压下来,带着一股难以言喻滚烫*席卷过她口腔,柔软舌头被刺激得阵阵发麻。
他长腿漠然一截,直接将常晴抵沙发上,手指用力卡住她下巴,深黑眸光里透出狂躁不安让人脊背发凉。
半晌,他停止狂风骤雨般亲吻,灼烫呼吸轻轻撩过她颈窝,声音湿漉漉压低,像是努力克制着什么:
“去吃饭。”
……常晴这次没再问什么了。
整顿饭她吃得无比糟心,切身体会到了“食不知味”四个字——江程视线一直停她身上,目光是赤|裸裸幽深。
好像有些不对劲。
那个决定……是不是做得太仓促了?
常晴头微微发疼。
所幸接下来再没有发生什么惊心动魄事,常晴顺利地搬进了对方住宅。
拖着行李箱进门那一刻,她甚至已经做好了同床共枕思想准备。
江程却平静地把她行李放到客房,从头到尾只轻轻亲了亲她额头,其余什么都没做。
常晴不禁有些困惑。
——这就是他说同居?
同一片屋檐下居住?
她被自己想法冷到了。
事实上江大少真将“同一片屋檐下居住”贯彻到底,同居第一个星期里,做得出格事情也不过是把常晴压厨房亲吻……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他禁止了常晴出入厨房——特别是他做饭时候。
紧接着,江程又谢绝了常晴早晨出入他房间。
再后来,一向玩忽职守江大少工作忽然变得“忙碌”起来。
就江程生涩而僵硬地抑制自己*时,常晴被他弄得有些发懵,心底空荡荡。
……一个星期了,关系却始终维持着这样不冷不热状态,他心里到底想什么?
常晴来不及深思,返回公司参加复审日期到了。</P></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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