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尖抵在了温洋的脖子上,尖锐的顶端已划破温洋脖子上的皮肤,但那把被祁瀚紧攥手里的刀,像被钉在了空气中,再没有向下刺去。
温洋泪流不止,惊恐无助的看着祁瀚。
祁瀚气息絮乱,像头精神已陷入绝境的野兽,大脑内正在做一场激烈的挣扎与抉择。
只要刀刺下去,这个人就再也不存在了....
可是...
可是...他下不去手...
祁瀚几近崩溃的低吼一声,并将手里的刀扔了出去。
刀砸在了不远处的门上...
“为什么?!”祁瀚双手摁着温洋的脸,双目殷红的低吼道,“为什么你不能再给我次机会?!你曾经那么爱我!为什么?!我什么都没了,现在...什么都....没了....”
说到最后,祁瀚自己哽咽了起来,他跌跌撞撞的后退,最后摔坐在了沙发上,低着头,双手死死扒着头发。
许久之后祁瀚才冷静下来,他重新走到身旁,伸手摘掉了温洋嘴里塞的毛巾,然后低下头,用脸温柔的蹭着温洋的额头。
“温洋...”祁瀚的声音仿佛充满沉重的负累,“对我说一句喜欢好吗?我想听...求求你...温洋...”
温洋艰难的喘息着,最后张着嘴,颤抖的吐出了一声,“我...我喜欢你....”
像犯瘾的瘾君子获得了一剂镇定,祁瀚吻了吻温洋的头发,轻声道,“温洋,跟我走好吗?我什么都不想争了,我带你去一个谁也不认识我们的城市,我们重新开始,我赚钱养你,你只要跟我在一起,我什么都听你的...我...我还是...非常非常...爱你...”
最后几句话哽咽着发出,祁瀚的眼泪一滴滴的落在了温洋的脸颊上,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会突然动摇杀了温洋的决心,为什么走投无路又心高气傲的自己会在温洋明明已毫无反抗之力时,又对其低三下四的乞求....
乞求那种已毫无可能的奢望...
祁瀚解开了温洋身上的绳子,将温洋搂进了怀里。
祁瀚闭着眼睛,在温洋的发间痴迷的吮吸着,声音沙哑道,“跟我走好不好?温洋.....”
温洋没有说话,被祁瀚搂在怀里的身体也因害怕而僵硬着。
温洋根本不知道此时祁瀚的大脑到底是清醒的还是疯狂的....
正在这时,房间的门被人从外敲响了。
祁瀚如惊弓之鸟猛的直起身体,眼中寒光迸射,下意识的拿起自己那把手枪,并将藏在沙发垫下的子弹快速安装上。
祁瀚拿起沙发上的外套扔给温洋,“穿上。”
温洋用祁瀚的外套裹住自己之前被撕坏了衣服的上身,看着祁瀚手里枪,一动不敢动的伫立在沙发前。
祁瀚走到门口,透过猫眼望去才发现是罕默查的一名部下,因为他曾和罕默查在一起喝茶时,见过门外这人当罕默查的司机。
祁瀚并没有立刻开门,而是沉声道,“我不是让你们天亮前别来打扰我的吗?!”
男人的声音冰冷的如条直线,“祁先生,上面让我来问您,人解决了吗?”
“滚!”
“祁先生,上面担心拖延太久会有变,所以.....”
“我让你滚你聋了吗?”祁瀚怒声道,“我的期限的是明早,在那之前一切由我决定。”
祁瀚感觉到,罕默查不会等自己....
“祁先生,麻烦您开门。”男人的声线更加阴冷,“您是上面的贵客,我们不敢对您不敬,但另一位,按照上面的命令,必须现在解决。”
这时,祁瀚听到门缝外传来拔枪的声音,顿时一惊。
罕默查跟自己来真的了?!
难道就不怕自己把他的录音公布出来吗?
外面的人已经开始用装了消音器的手枪,对着门锁连续开枪。
祁瀚迅速后退,最后挡在温洋跟前,手持枪对准门口。
就在这时,祁瀚眼角的余光,注意到了客厅摆放的一只表面光滑的巨大铜花瓶上,反射出了一个人影...
祁瀚瞬间反应过来那是怎么回事,转身抱住温洋,两人一同蹲在了沙发后的地毯上。
连续几颗子弹穿过了祁瀚和温洋刚才所站的地方,打碎了后方的窗户。
祁瀚蹲下的瞬间,松开温洋,从沙发一旁快速探出身,开枪射向那名从卧室里走出的男人。
男人未能及时躲藏,最后身中三枪,应声倒地。
祁瀚见男人身穿清洁工的衣服,便猜到此人可能是伪装高空作业,从天台吊绳而下,然后切割了卧室的窗户得以进来。
看来罕默查是想连自己也一并解决了!
老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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