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斜的镜子,那么反射出的场景,就是拐角内的房间。”
黑泽银伸手重重地在走廊的地方点了点,那里的光芒比起其他昏暗的走廊,显然是光亮了不少,可以预见的是,那里的确装载了一面镜子。
“高崎事先杀害了编辑长,按照这个手法,利用房间里的放映机放映出当时杀人的景象,然后在厕所里换上原来的衣服,清洗掉脸上的血迹,回到原地,继续进行录像。”
“因为之后录像的时候,她必须将固定好的手机拿下来放到手里,所以为了解除这中间的不协调感,她不得不故意将手机打翻在地,然后才尖叫起来。”
“案时间是在六点左右,这时候报社除了被编辑长责罚不用功而留下来加班的青池是没有任何人在,因此高崎根本不用担心自己的小动作被现。”
“事实也正如她所料,最快赶来的青池到达的时候,放映机所放出的画面都快结束了,为了追到凶手,他们赶着前往凶案现场,自然是没心思想那么多,而高崎则是趁他们都离开后,去回收放映机和镜子。”
黑泽银图文并茂地讲解,将佐藤所假设的不可能尽数地转化为可能之后,真相就隐隐浮现出来了。
佐藤连连小鸡啄米地点头,越听越惊讶,看向黑泽银的目光,也随着时间的流逝,从不爽转化成了赞叹,很明显,她对于黑泽银的话,至少也是相信了七八分。
唯一疑惑的地方就是——
“那你倒是说说看,为什么在命案生之后,你眼镜和衬衫上沾满水渍出现在走廊上?”佐藤将画面定格在黑泽银出现的时刻,确信没有任何鲜血出现后,才小心翼翼地将手机拿给黑泽银看。
这个问题问得有点尴尬呐……
黑泽银没病装病地咳嗽了几声:“编辑长和我吵架的时候,直接泼了我一杯热咖啡,淋得我全身都是,我当然得去洗一下啦,不然以那种狼狈的模样出行,实在是太丢脸了。”
“高崎小姐就算得这么准么?”佐藤保持怀疑的态度,“算准你会被泼咖啡,算准你清洗完后,会在特定的时间内出现在走廊里?”
“她只是算准了编辑长的暴躁个性,然后等待这个时机,抓住机会行凶而已。”黑泽银摊开手掌,“我记得她当时就在不远处泡咖啡,想必看到了我去厕所的画面,再加上我回家的时候一定会经过那条走廊,那么很容易就可以设计出这个局了。”
接下来不用说就可以明白,因为惯性思维,所以眼镜和衬衫上沾了清晰过的水渍的他,被误认为在杀人现场沾血的凶手。
佐藤这下真的是服气了,忍不住拍手鼓掌起来:“很厉害嘛,黑泽,竟然这么快的就破解出了真相,那么你也一定找到了能够证明高崎是凶手的证据吧?”
嘛,这能够这么快的找到真相,虽然有他的敏锐观察力的关系,但是更多的还是,他在最初就把自己排除在了凶手之外的缘故,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就是这个浅薄的道理。
黑泽银的唇角勾起,再次推了推眼镜,镜片反光下,淡笑一声:“很简单,她之后不是还找借口说我在去警局的路上袭击了她么,既然先前警察就已经认定我是凶手,那样拙劣的陷害不是多此一举?”
“这必定是有原因的。”
他提笔再次画出命案现场的图,不过这次的时间点略有不同,是在凶手提起刀刺杀的时候,画面中明显可见鹤田的手抓在凶手的肩膀上,用力地甚至渗出了血丝。
“你看,高崎小姐的肩膀在与编辑长争执的时候被抓住了,她砍伤那个受伤的部位,是想要借住伤口掩饰伤口吧,不过可惜的是这样根本是治标不治本,只要查一查编辑长指甲里的碎屑,就可以印证出高崎小姐的血液,那样的话,她绝对是无话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