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脑袋往树上撞,还有几个实在承受不了这种痛苦,竟一剑割了自己的喉咙。
“殷九华。”虽然没看到人,但映初知道是殷九华来救她了。这笛声她曾经在秋狩时听过一次,千军万马都抵挡不住笛声的威力,更别说这些黑衣人了。
映初实在累极,确定自己安全了,就放心的身体一歪,昏了过去。
就在映初要倒在地上之时,殷九华的身影如鬼魅般突然出现,一把揽住映初的腰,将她抱进怀里。
殷九华低头看了眼映初失去血色的脸,眼中闪过一丝戾气,下一刻,那些还在哀嚎的黑衣人就砰的炸裂开来,随后一把火突兀的生起,将那些横肢短臂燃烧起来。
殷九华抱着映初转身,几步便消失在黑夜里,留下原地一片被火焰覆盖的修罗场。
映初醒来的时候,入目的是低矮陈旧的房顶,她怔了怔,转头朝周围看了看,这里显然是一间民宿。
几乎在她醒来的同一刻,房门被推开,殷九华一身红衣走了进来,脸上挂着惯常的冷漠讥讽之色:“你可真是废物!几个不入流的杀手,就让你这么狼狈!”
在你看来不入流的杀手,却是个个身手了得。映初死里逃生,又好好的睡了一觉,心情不错,也不在乎他的讽刺,反而看着他笑了笑:“多谢你救了我。”
她的笑容太过灿烂,殷九华有些不适的撇开了视线,对门外的人道:“端进来。”
一个农妇携着女儿端进来清水和膳食,轻轻的放到屋里,头都不敢抬的退了出去。
殷九华道:“起来洗漱用膳,再耽误本座赶路,本座绝不会再管你!”
映初掀开被子下床,发现自己身上已经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动作不由顿了顿。
殷九华看出她的顾虑,嗤笑道:“本座救了你,你合该以身相许,不过是看了你的身子而已,你有何不满意的?”
映初脸上顿时一片通红,心中又羞又恼,虽然殷九华就是长锦,被他看去身子也没什么,但她还是觉得有点别扭。
“若非你丢下我,我又怎会遇袭,险死还生?”映初瞪他道。
“是你偏要骑那匹不中用的马,关本座何事!”提起这,殷九华又想起乔殊彦那个小白脸,心情恶劣起来,语气更加讥讽,“衣服是农妇替你换的,本座才没有那个闲工夫侍候你!本座给你一刻钟时间,晚了你就自己回京都吧!”
说完就一甩袖子,转身走出了房间。
映初心中松了口气,快速的洗漱好,将几盘菜一扫而光,饿了一天的肚子才停止了唱空城计。
等她走出门的时候,恰好快到一刻钟。坐在院中石凳上的殷九华淡淡瞥她一眼,起身朝外走去。
篱笆院外,枣红马正悠闲的啃食着一颗南瓜,见到主人,立刻丢弃吃了一半的南瓜,颠颠的小跑过来。而她的那匹白马,却不知所踪。
映初记得昏迷之前,白马还在她不远处,现在不见踪影,显然是殷九华只救走了她,把白马丢在原地了。
映初心中有些想笑,面上却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等殷九华一上马,就走过去向他伸出手。
殷九华眼中冷色微缓,故意奚落道:“乔殊彦送你的马呢?才一天工夫就丢下你这个主人跑了?”
映初垂下眼,掩去眸中笑意,道:“大概是昨天遇袭的时候,吓跑了吧,到底是普通的马儿,胆子太小了,比不上国师的良驹。”
“知道就好!”殷九华满意了,握住她的手,将她拉上马。
于是只过了一天,两人再次同乘一骑,继续上路了。
接下来两人仍然同之前一样,三五天进城补充食水,其他时间都在赶路。除了映初落单那次遇袭,之后的路上一直顺顺利利,偶尔遇到不开眼的强盗劫道,对殷九华来说自然小事一桩,不值一提。
就这样赶了近一个月的路,这一日,他们抵达一处山脚下,不远处重山叠嶂,山势险峻,直插云海,猿啼虎啸之声不绝于耳。
映初望着那犹如仙境,一眼望不到头的群山,问道:“就是这里吗?”
殷九华微微颔首:“进山之后,还要再穿行三五日,才能抵达目的地。届时你要紧跟着本座,否则遇到危险,本座可没时间救你!”
映初有些好奇,能让殷九华不远千里赶来采摘的,究竟是什么灵药。原本殷九华是不准备带她进山的,还是她一路软磨硬泡,承诺若是灵药还没成熟,愿意用天泉水帮忙催熟,殷九华才同意带着她的。
“我知道,我定然不会拖你后腿的。”映初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