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尽量使自己显得平静:“我是财务部林玦,有些工作向盛总报告,麻烦通报一下。”
秘书小姐抬头看了林玦一眼,眼里似乎有些犹疑之色,顿了片刻才拿起桌上的电话:“盛总,财务部林玦说有工作向你报告。”
虽听不见电话里盛正守的声音,但秘书小姐不自觉地点了点头,果然,她放下电话,用公式化客气甜美的声音:“盛总让您进去。”
敲了敲门,里面传来盛正守低低的回应声。本来刚刚一直是义愤填膺的,推门而进时,却不知怎的,心头那股火焰竟然生生熄了下来。
“什么事情?”盛正守仍旧面无表情地盯着电脑,问这话的时候,也没看她一眼。
“盛总,为什么要这样?”林玦忽然决定先从自己的升职问起。
“很简单,你工作能力不错,又勤奋认真,虽然资历尚浅,但难得的沉稳,杜卫刚刚来公司,须要你这样一个副手。”不需要说的太明,盛正守便知道她的意思,但他回的轻描淡写,好像只是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杜卫?说到这个名字,林玦的愤怒又上了来。当然,不是因为杜卫这个人,而是因为盛正守的做法,她冷笑了笑:“所以,为了要将你的亲信安插在盛世,你不惜牺牲一个在盛世卖命了三十年的元老?”
“牺牲?他出卖公司机密,叫做牺牲?况且我仅仅只是辞退他,还给了他一笔遣散费,已经很对得起他在盛世的这三十年。”
他说的理所当然,让林玦觉得愈加郁闷,那些所谓的冷静,一瞬间也没了踪影,只冷冷看着一直没有看她的他,语气很是苛刻:“他出卖的那些报表,根本就不可能让韦宏对林玦们有什么不利,我想作为总裁,你不会不知道。实际上,你只是找个借口将这些你觉得没有什么用处的人清理掉,对不对?”
“出卖了就是出卖了,为了钱,今天或许只是这些用处不大的报表,可谁知道明天会是什么?我绝对不会容忍背叛。”盛正守终于将视线从电脑屏幕移开,看向站在他桌前近一米处的林玦。
“对,经理是为了钱,但是你知不知道他为什么会为了钱?”林玦忽然变得有点急躁,不自觉地走近了一步,对上盛正守那双她从未辨清的眼睛,“他老婆患了肾病,每隔一段时间就要洗肾,还要准备手术,他女儿在国外念书,每年至少要十几二十万。或许这些数额对你这个大总裁不算什么,可是经理说到底只是个拿薪水的上班族,要不是走投无路,他怎么会这么做?难道要他眼睁睁地看着老婆病死,女儿辍学?”
说完这些话,林玦心里的愤怒已经达到极致,一时间往事不断上涌,让她觉得浮躁而忿恨,恨不得冲上前将这个唯利是图的冷血动物杀掉。
盛正守似乎看出林玦的异样,眼神闪烁了片刻,却还是面无表情地回应:“这是他的私事,我管不着。”
“私事?”林玦冷冷哼了一声,“对啊,你这种唯利是图的商人,除了认钱,还会认什么?你根本就是一个冷血无情的混蛋,连最起码的感情都没有。”
林玦几乎是口不择言地吼出来最后一句,平日里那个沉静的她不见了踪影,她觉得自己就像是恼羞成怒的泼妇。
“林玦!”盛正守显然因为林玦的她而有些愠怒,语气也更为低沉,“你以为你在与谁说话?我说过,不要太自以为是,林玦的耐心有限。如果你不满意,完全可以走人,盛世不差你一个。”
其实,在说完那番话后,林玦稍稍冷静了下来,心里不免有些后悔,盛正守从来就不是个善主,如果说上次在海岛是因为私事而惹了他,那么他还有既往不咎的道理,可现在牵扯到公事,她说出这些难听的话,难保他不会真的叫她滚蛋。
事实上,盛正守确实没有叫她滚蛋,见她没有回应,只是用一种冰冷至极的语气对林玦冒了两个字:“出去”。
但林玦觉得这和滚蛋没有本质区别,所以很识相的出去了。
她竟然和他几乎吵了一架,可是她怎么能如此*呢?
虽然对于盛正守升她做副经理的原因,有些匪夷所思,但既然已经这样,无论如何,对她都是一个机会,让她离进自己的那个目的更进一步。
可是,她怎么能为了一件与自己无关的事,断了自己所有的路?实际上,盛正守对经理做什么,又与林玦何干?
坐了一会,电脑下方指到五点半,下班的时间。一整天,好像什么都没做,却累到极点,林玦关了电脑,站起身,揉了揉太阳穴,看见杜卫从办公室走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