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杀岳鹏举的最主要原因。
哪怕功高盖世,哪怕忠心耿耿,岳鹏举也非死不可!
岳鹏举一死,赵德基立即又采用了祖宗的老办法,而宋金和议之后,战事稍微缓解,他更是感到压制武将的重要性,岳鹏举死,韩忠良等被罢免,刘光世闲散,如今,就连张俊这个庸将也无能为力了。
更主要的是,过去那种“将不知兵,兵不识将”的情况又出现了。宋军的战斗力,较之以往,已经有了极大的下降,经过这几年的无重大战事状态,基本上,跟靖康大难时的状态有得一比了。
这样的宋军,还有何值得惧怕的?
单看他们和秦大王一战的狼狈状态就知道了。
一个刘琦,虽然尚可,但还称不上什么军事天才。
可是,金兀术却试探道:“飞将军,你也别高兴太早,宋军中,还有刘琦!”
“刘琦?他得罪了赵德基宠幸的医官王继先,自己都差点几次被罢免了,他已经不足为患!”
所谓的知己知彼百战百胜。
金兀术再也说不出话来。
这个飞将军,几乎已经里里外外,上上下下,把宋军的一切情况摸得透透彻彻。
“四太子,请出发!”
他站着,不动。
飞将军一个手势,侍卫们已经扶起金兀术上了一匹马。
此时,金兀术反倒镇定下来:“飞将军,你做这些也没用,本太子也不会领情。”
飞将军一笑,并不回答。
队伍启程。
金兀术放眼看去,才发现背后渐渐过去的村庄,是有一些民居的。此时,这些民居在风雪里远去,丝毫不知道这支如此大规模路过的军队。
他心里一震。
昨夜,亲眼见到包括飞将军在内的所有人,都是简陋的干粮,自带的食水——路过一片民居,竟然秋毫无损。
这样的军队,不但大宋,连大金,也从未见过。
自来,兵骄悍将,尤其是金军,更是走一地,掠夺一地,以打草垛的方式,长期维持补给着自己的后勤。
这支军队,却是“冻死不拆屋,饿死不掳掠!”
他再看一眼飞将军,真不知此人到底是什么金刚铁骨做成的。
他终于忍不住开口:“飞将军,你这样的军队,还有多少?”
飞将军看着他,这是试探?还是考核?
他一笑:“我只告诉你,我们在北方纵横三年,从来没有引起过任何民怨。这一次南下,所需要的军粮,全是太行山民众自发提供的!”
金兀术长长地吐出一口气来。
得民心者得天下。
此人在北方戮力经营了这么久,可见,任何事情,任何人,都无法阻挡他的脚步了!
他终于点头:“好,本太子同意助你一臂之力!”
飞将军意识到他的说辞的变故,是“助”!
他不以为然,却也不去纠正。
四太子就是这样,骄横自大的本性,从来不曾改变过。
金兀术却偏偏又说话:“飞将军,你其实不必这么急于赶路。”
“!!”
“你的故人,应该正在赶来。难道你就不想跟他们见上一面?”
他若无其事。
“你不想见,本太子却想见。至少,本太子想见见文龙!还有,她!”
依旧无人应答。
金兀术再要说什么是,发现飞将军已经跑到前面去了。
后面,一行人真的在仓促的赶路。
风雪交加,心里却是热的,几乎要沸腾起来,花溶一马当先,跑在最前面。
就连秦大王也跑不过她,因为,他亲自带着小虎头。
经过了上一次的事情,得了教训,无论如何,都要他亲自带着才放心。
按照秦大王的意思,本是不需要这么赶路,因为已经派出了人,但是,花溶却坚持。追了两日,依旧没有飞将军等人的踪影,秦大王见势不妙,便要停下。
“丫头,前面有个破庙,我们进去躲躲。”
花溶勒马,却不情愿。
秦大王见她面色潮红,那么急切,声音逐渐严厉起来:“丫头,我们总要歇歇,孩子们都又累又饿。”
小虎头大喊起来:“妈妈,我好饿。”
陆文龙也说:“妈妈,我也想喝水。”
花溶无奈,只好停下脚步。
前面,不是破庙,而是一个道观。宋徽宗崇尚道教,自封道教皇帝,上有所好,下必仿效。宋国境内到处都是道观。
连年战乱,道观早已人去楼空,四周都是断壁残垣,各种塑像上的金箔早已被匪徒刮走,乱七八糟。
众人找了个避风处坐下。
一堆火生起,小虎头在父母身边,无忧无虑,拿了干粮放在火堆上靠,一会儿,便散发出一股浓郁的香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