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侯爷心中冷笑,面色却波澜不惊。叩首,不卑不亢,凛然道:“公主心意臣不是不知。但臣自幼有婚约,怎能辜负他人。如今臣已婚娶且心有所属,公主一片痴情臣更是无福受领。”
太后冷哼一声,道:“哀家可不管你心有何人,公主因为你而逃婚,你便是罪魁祸首,她一日不嫁你便待罪一日。除非你能劝她死了这份心,老老实实去嫁做人妇,哀家就赦免你。”
这简直是无赖无理到极致。小侯爷忽然明白,这分明是太后在向自己变相地下一条找寻到公主的命令。
心头愤怒,但不屑争辩,小侯爷再度叩首,“是,太后。臣明白了。”
宁小葵忽然有些无精打采,踢着石子,蹭蹭挨挨地回宫。
突然一大蓬野果朝她扔了来,红艳艳的,圆鼓鼓的,十分惹人馋。宁小葵立即眼睛发亮,捡起来摘下就吃。
“你的鸭子呢?”有人在她头顶调侃道。
“飞了。”宁小葵眼睛直盯着野果,随口答道。
“他们怎么急冲冲地都走了?”
“公主失踪了。”宁小葵伊哩乌卢答着,嘴巴根本停不下来,野果又酸又甜真是味道好极了。
阿乙一怔,从树下跃下来,“****公主?怎会失踪啊?”
“我哪知道。”宁小葵白了他一眼,道。忽想起什么,一把揪住了阿乙的衣襟,“是不是你告诉他的?”
“什么啊?”阿乙嗤笑道。
“别装傻,妖孽的事情。”宁小葵怒道。
“你要去见情人,还不许丈夫知道啊!我这是打抱不平。”阿乙惫赖笑道。
“你个叛徒,我不想理你了。”宁小葵皱起鼻子,撇嘴将野果扔其身上,转身便走。
“你不吃我吃。”阿乙也不追她,捡起野果,吃得意味深长。
宁小葵翻箱倒柜在找东西。
“在找什么?”阿乙好奇凑过来。
“关你毛事。”宁小葵挑眉道。
“是不是一根簪子?”阿乙漫不经心随口问道。
宁小葵跳起来,“你看见了,在哪?”
“喏。”阿乙指指自己头上。
见阿乙发髻别着一根白玉簪子,温润明泽,可不就是她要送给妖孽的那根吗?
“混蛋,你怎么拿人东西都不知会一声!”宁小葵大怒。
阿乙有些委屈,“我原来那根簪子断了,顺手就拿来用了,不就一根簪子吗,你干嘛这么生气啊?”一转念,一下领悟了,“哦,瞧你这么紧张,该不会是送给情人的礼物吧?”
“就是,怎么着,还给我!”宁小葵作势要抢。
阿乙又是一个闪身躲过,眉目飞扬道:“别的男人戴过的东西你再给你的情人,他知道可会不高兴的,不如就此给我得了,你再去买一个。”
宁小葵觉着有理,跺脚恨声道:“那便宜你了。”
把抽屉打开抽出那一万两的银票口袋一揣,就要出门。
“也带我一起出宫吧,宫里太无趣了。”阿乙立即厚脸皮地来央求。
宁小葵翻了翻白眼,也没说同意也没说不同意。阿乙自然当她同意了,眉开眼笑跟着她。
宁小葵重蹈小皇帝的老路,钻了狗洞来到宫外。阿乙见她能发现这样一条隐秘之路,大为惊讶。
街上依然热闹非凡。宁小葵目标明确直奔向玉器店,阿乙却心情十分愉悦,流连于各色小摊商品。一会拿了拨浪鼓逗弄宁小葵,一会拿朵珠花在她头上比划,一会戴着狰狞面具吓唬她,等她生气了又变出串糖葫芦,弄得宁小葵笑也不是哭也不是,恨不得一拳将他打进地里去。
好在玉器店很快到了。掌柜殷勤上前要给宁小葵推荐,阿乙挥手制止,凝眉细研,好看的手指在各色玉簪划过,忽然眼前一亮,拿起一根簪头雕着木兰的簪子,情不自禁咏哦,“紫房日照胭脂拆,素艳风吹腻粉开,不错,就它了。”
宁小葵惊讶于他的眸光,君子如兰,寓意高尚,再细看玉的成色,羊脂白玉,莹透纯净、洁色无暇,安谧温柔地令人爱不释手。
掌柜知二人是有钱的主,狮子大开口要两千两,宁小葵冷笑一声,银票拍在他面前,他立即乐得眼不见牙,屁颠屁颠给她打包,奉承话说了一大筐,又亲自送他们至门口。
买了该买的东西,宁小葵心定,这才有了逛街的热情,于是大买特买,阿乙当仁不让是拎包的,不一会,提的挂的揣的,阿乙活脱脱成了一棵圣诞树。
一道熟悉的身影忽然惊鸿一瞥,没入熙熙攘攘的人流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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