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离华——”眸眼落在宁小葵肩头伤口,鲜血烫得小侯爷心头一跳,一下推开扶着的阿乙,寒白了脸,蹙眉急道:“你受伤了……”
被推开的阿乙也不生气,自嘲一勾唇,低声吩咐几个吓傻的小太监去叫太医。
撕下衣襟,小侯爷忙不迭要给宁小葵包扎。宁小葵却起身推开了他,面色忧戚,一步步来到流莲身边。枕起她的头,轻轻合上她死不瞑目的眼。
小侯爷面色凝重起来,流莲之死说明当时事态是何等危险,要是自己晚来一步,月离华恐怕就性命不保了,想想一阵后怕。
“别伤心,我会厚葬她,多多金帛体恤她的家人的。”小侯爷低声道。
“我不应该来服侍我,我害了她。”宁小葵沙哑道。
“这不是你的错。”小侯爷轻声道。
宁小葵点点头,闭眼,心殇如水。
流莲虽服侍她才几日,但尽心尽力体贴入微,宁小葵是拿她当妹妹看的。一个鲜活的已经有了感情的人命刹那间陨落,任谁都难以接受。
她的痛色瞬间刺痛了小侯爷的心,他情不自禁伸手去抚她的脸,眸光温怜。
宁小葵头一偏,冷冷躲过。
“你怎么知道有刺客的。”她淡淡问道。
“我巡逻时发现了一点可疑踪迹,一路追寻而来,还是晚来了一步。”小侯爷道。
宁小葵点点头,不说话,将流莲抱得更紧些。
太医很快来了,见此逡巡不敢上前。
“放下她吧,我吩咐人来入殓。”小侯爷恳切地请求。
“我送她最后一程。”宁小葵撕下衣襟,为流莲仔细擦拭脸上的血迹。
“你的伤要包扎!”小侯爷挑眉,语气开始不善。这女人为什么总是如此不听话,肩膀还在流血,这血一直如热油般沸腾他的心,她知道吗?
“我死不了。”宁小葵霜冷着眸眼道。
“可是我心疼。”小侯爷怒道,上前就来拽她。
宁小葵骤然爆发,一拳砸在他胸膛上。
小侯爷吃痛,捂胸变色,却固执地不松手。
“放手!”宁小葵大怒,一腔悲痛和愤怒正无从发泄,小侯爷这就是一个突破口,第二拳紧跟着出手。
小侯爷不躲反进,一把将她抱入怀。
一拳打在棉花上,宁小葵死命挣扎,奈何小侯爷铁臂如锁,根本挣脱不了。
渐渐地挣扎软弱如雨中花,大量的失血终于使她昏厥过去。
小侯爷急忙抱起她放床上,太医跟进,立即敷药包扎。
所幸只伤了皮肉未伤到筋骨,小侯爷嘘了口气。抬头忽见阿乙沉敛如水默立在床头,双眸突然微眯一下,冷冷给他递眼色,“你出来!”
月光如水,两人来至庭院中。
猝不及防,小侯爷一把揪住阿乙的衣襟,眸色酷厉,“说,你是什么人,那个刺客为什么冲你而来?!”
“你怎知那刺客是冲我而来的?”阿乙波澜不惊,淡淡道。
“我去逍遥庄调查过你。”小侯爷冷冷道,“当日你在月寒城遭黑衣人追杀,是逍遥庄主救了你,将你带至宜安城,你就此沦为角斗奴隶。月离华赎出了你,你进了宫,然后黑衣人就再次出现了,难道这是巧合吗?”
“想不到小侯爷心挺细。”阿乙勾唇一笑,清浅神态隐含睥睨,“不错,我本想隐藏于宫,过一段平静的日子,可惜他们阴魂不散又找到了我。好吧,既如此,你待如何?”
“离开这里,离开她!”小侯爷眸光犀利直勾向他。
“我如果不呢?”阿乙依然浅笑,这笑如一杯香馥却冷掉的茶,凉人心肺。
“你害她受了伤,害了一条人命,还不够吗?”小侯爷厉声道。
“要赶我走也得让她开口。”阿乙眸光流转,冷雪飞霜。
“你……”小侯爷气结。
“你还有事吗,没事恕不奉陪了。”扯回衣襟,阿乙安之若素,施施然转身而去,只留下脸色发青的小侯爷站立在庭院中。
怒火瞬间燃起,这人当真无耻至极。他若执意不走必定再起祸端,他怎可以让他再伤害到月离华!
窜过来,猛抓住他的肩,二话不说,抬手便是一拳。
阿乙竟然未躲,这一拳砸在他的肚子上,他立即佝偻了身子,痛得脸色发白,大口喘气。
“听着,我不想知道你是什么人,犯了什么事。只要你乖乖离开,我可以当做什么都不知道。你想去哪里,我都可以派人护送你去。但你若执意不走,我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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