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以为,虽然童小姐和其他女人比起来,的确有一些特别,但是对身份非凡、至高无上的东宫曜来说,最多欣赏个三五天,也就兴致缺缺了!
可是眼下看来并非这么回事儿!一向冷漠、沉稳,哪怕面对天崩地裂也不会皱一下眉头的东宫四少,竟然为了一个童小姐,屡屡失了冷静,恼怒无常!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啊……
此时正被顾晓云“绑”在另一个晚会现场的童画,冷不丁狠狠打了两个喷嚏。
呃,有人在骂她?和她什么仇什么怨啊,骂得这么狠!她幽怨地想。
“来来来!我们喝酒!”顾晓云和小男友喝高了,豪放地搂搂抱抱,却看到童画还是滴酒不沾,倔犟地非要灌她的酒不可。
“我不会喝酒!”童画蹙了蹙眉!
“得了吧你!”顾晓云不由分说就搂住她脖子端起酒杯就往她嘴里灌酒,“我跟你说!童画!别以为你一直心情不好我没看出来!见你第一眼你就心事重重的……”
“我跟你说,越是心情不好,咱越要放开了喝酒!只要喝醉了,什么都不记得了!什么烦恼痛苦都没有了……”
原本还奋力要推开她的童画,闻言美眸一滞,趁她分神一瞬间,顾晓云已趁机灌了她酒。
一杯红酒下肚,清甜与火辣夹杂,然过后一道酒气窜起,原本就不喝酒的童画,脸颊“腾”地飞起一片红云,一双清澈的水眸也越发荡漾闪烁起来。
脑子晕晕乎乎,原来喝了酒,真的可以忘记一切!什么川庭邺,什么童染,什么东宫曜……统统都飞到爪哇国去了!
“喝酒!”童画好像上了瘾似的,端起酒杯灌下一杯又一杯。
“啊哈!”顾晓云瞪大眼睛,随即笑得更豪爽了,“我就说嘛,什么不喝酒,后面肯定还有‘才怪’二字!对吧?喂?喂?”
她问一旁的小男友,可对方却没应声。一回头,却看到小男友目瞪口呆望着童画,目露惊艳,哈喇子都快流下来了。
“这位小姐,我可以坐这儿吗?”
忽然一道优雅的男人声音响起,一转头,看到一个戴眼镜的儒雅男人,正双目盯着童画。
“当然可以!”顾晓云心里正不大痛快,立刻爽快跳起来,拽着小男友就离开,给眼镜男腾了位置。
童画只觉眼前迷糊,整个人如踩在云朵中,轻飘飘软绵绵的。她不认识眼前的男人,可是他却一个劲儿称赞她漂亮!
漂亮?唇角勾起一丝苦笑!自她有记忆以来,没有人说过她漂亮——只因为童染时时刻刻在她身边,童染打小就美得惊人,光芒四射。
若童染是一朵花,那她就是一粒尘埃——连做一片绿叶的资格也没有!站在童染旁边,旁人压根儿就注意不到她,忽视到底。
“童小姐真的很美啊!”眼镜男眼睛都离不开她了,心中暗自窃喜。
原本今天没兴趣来参加晚会的,所谓的上流社会,最是淫、乱不堪,什么千金小姐,连夜场里的小姐也不如,早就被其他男人玩透了!
可是没想到,他今儿个勉强来参加晚会,竟然还捡到宝了!这女人一身普通打扮,甚至没有化妆,乍一看普通得不能再普通了,可是几倍红酒下肚,她竟似一朵含苞的花骨朵骤然绽放,面若桃花,肌肤凝脂,清纯出水,美眸水色晃悠……引诱人忍不住就想把她揉入怀中,狠狠含在嘴里。
晚会结束后,不知顾晓云是有意还是无意的,一直都没出现。
“童小姐!”眼镜男心中狂喜:机会来了!可表面上依然彬彬有礼,“你住哪儿?要不我送你回家吧!”
“回家?”童画茫然抬头,又点了点头,咕哝道,“对……回家……我要回家……我再也不要去那个叫‘永夜’的鬼地方了……”
眼镜男压根儿没听清楚她在嘟哝什么,半扶着她离开,上了他的车。
“童小姐坐好了,我这就送你回家!”从金丝镜框后透出来的一双目光,刚才的优雅和礼貌翛然一扫而空,而是恶狼的贪婪和垂涎……
童画晕乎乎在座椅上,正想说,她还没告诉他,她家的地址呢!可是眼镜男一个刹车,童画撞上窗玻璃,脑子撞得更晕了。
“这……这是哪儿啊?”童画强忍着不适,抬头望向窗外,飞快掠过的夜色,只见窗外一片空旷,不远处是一望无际的滨海……
这、这不是人迹罕至的滨江路么?她回家不是这个方向啊!他要带她去哪儿?
“送童小姐回家啊!”眼镜男见她摇下车窗,晚风拂过,一头黑发飞扬,晚风不但没有让醉酒的她清醒,反而越发迷蒙妩媚,情不自禁喉咙一紧,脚下踩油门踩得越发重了。
前方驶来一辆车,眼镜男心中正激动着,冷不丁前方的车远光灯亮了,强烈的白光射来,眼镜男眼睛一阵刺痛,大惊失色下意识急踩刹车,一旁的童画差点就被甩出了车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