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往事如烟

过去关上窗户，也关掉了小姨所有的回忆，无论是痛的，还是美好的，都已成为过去。回到现实中的小姨愣愣的看着我。

    我扶着小姨的肩，正视着小姨，“小姨不是嫦娥，我也不是，我们都是人，不可能像嫦娥一样永远的把自己的禁锢在月宫之上，只能看着人间的悲欢离合，为自己所犯的错无穷悔恨。敞开心菲，让所有的不快都化为灰烬，使自己从新开始快乐的生活，这才是我们要做的。”小姨看着我，神情是如此的陌生和疏离，突然间好害怕失去小姨，很想抓住她的手，但强烈的自尊心让我没有动，木然的站立在那里，小姨轻轻的拍了怕我的肩。

    “你长大了，成熟了，我也变老了。”简单的几个句话，加上叹息声。其中的辛酸，只有她自己最明白。从没见小姨过如此颓废，是什么处动了她。

    “小姨，今天的你很特别，我故意加重了特别。是不是失恋了？”

    脑海里不自觉的回忆起前些日子和雨儿的对话，“小姨回来了，没给你介绍她的小情郎。”

    “什么小情郎，你听谁说的。原来你没见过，雨儿恍然大悟，看来小姨没和你说，他们在一起好多年了，我以为她这次回去会给你介绍，原来她还没有····，看来小姨是真的不打算结婚了。雨儿叹息声回旋耳边，缠绕在我心头。小姨在国外很多年了，看来雨儿是很了解小姨的。小姨这次回来，没有介绍过任何人给我，今天的小姨是是如此神情，让我不得不联想到小姨的感情是不是出现问题。思绪混乱的我，不自觉的说了心里所想的话。话一说出，后悔了。小姨抬起头来审视着我，我的心更加慌乱。小姨见我如此，哈哈的大笑起来了。笑的好像直不起腰来了，上气不接下气的，好不容易才止住了笑声。

    然后郑重其事的问我：“你小姨我有那么失败吗么？”小姨又回复了她原有的自信。我沉默了，是的，记忆中的小姨无论到任何时候，都是那么光彩照人，充满自信，在她的面前任何人都显得黯然失色，她的生命里就从来没有‘失败’这两个字。我不禁想起了张姐，她们都是力求完美，可是越是这样，我就越感觉她们都想努力的隐藏着自己内心深处的那份脆弱。这也许就是强者的表现吧！

    小姨叹了口气，仿佛知道我在想什么似的。她没有看我，坐在沙发上点了一支烟，慢慢地吸着，那姿势是那样的优雅，忧郁的女人总是那么吸引人。我总是想学，可是总是学不来。不知道这叫不叫东施效颦。想到这里我的脸上露出了笑容。小姨看见，“接着”随即扔过来一支烟，我接过，点燃，靠在墙的一角，相视一笑。是的，我不得不佩服小姨的洞察力，知道我会抽烟。

    “其实，我在想龙游九子，却各不相同，就像我和大姐，大姐性格沉稳，精明，又是生性要强的主。”说着她抬头看了我一眼，不再说话。我明白小姨的意思，虽然她和妈妈的关系不是很好，但是血浓于水，她还是希望我们的母女关系不要搞得太僵，所以已有机会她就会旁敲侧击的敲打我们。我没有说话，只是望着远方，看着这黑夜里寂静的星空，想着远在天边的雨儿，也不知她过的好不好？小姨仿佛看出了我心思。

    “不要担心，雨儿虽然在溺爱中长大，个性比较温顺，也很单纯，国外应该适和她，回来反而不是她最好的选择。”小姨说完看着我，我点头沉思着。小姨说的没错，国外没有那么复杂的人是关系，雨儿可以尽情的施展自己的才华，这样想心中安慰了许多，但多少还有那么点惆怅。

    “小姨前几天看到关于你的报道，有传言说你要和····”小姨含着笑意看着我，然后吸了一口烟，轻轻吐出，烟圈在屋内弥漫，我的视线模糊了，分不清哪些是真实的，哪些是虚拟的。烟一点点燃尽，手抖动了一下，扔掉了手里的烟头，小姨走过来，接过我手里的烟缸，掐灭了手里的烟头，放在了桌上，并没有说话，只是来回的躲着步子，黑夜里我听到了踢踏踢踏的脚步声，这声音是那样的刺耳，还带有说不出的寂寞。

    我没有继续说下去，因为我看到小姨低头望微笑的看着我，我看着烟头一点点的燃尽，不再说话。因为我知道以小姨的聪明，一定会给我一个满意的答案。

    “我承认莎莎是个很有心计的女孩，雨儿很善良，重友情，莎莎就是看中了这一点，也看中了在雨儿背后的的大姐的公司，赚了第一桶金。这触怒了大姐的底线，她很愤怒，她以为是你利用了公司，可是我知道不是你，因为你执拗，更善于思考。还有不服输的尽头，不论遇到什么永远不愿意低头，即使是自己的亲人，所以你不会为了任何事而去求任何人，这点你像大姐。一家出了两个这样的人，日子当然不好过。”我当然明白小姨话的意思，父亲是这个家最为难的人，扭过头去，眼里含着泪，为什么了解我的是小姨，而不是母亲。我叹了一口气，既然自己已经不在乎了，有何必放不下呢！但是听了小姨的话我更加确定了小姨跟莎莎合作部是谣传，应该是事实。但是我还是很不解，所以我还是问了我想问的话。

    “小姨既然知道为什么还要和作。”小姨听了我的话，笑了起来。

    “我是刚才还夸你聪明呢！怎么转瞬间你就变笨了呢！”我略微的愣了一会，有些发呆，但略一思索，终于明白了小姨话的意思，生意场上没有永远的朋友，也没有永远的敌人。莎莎心计颇深，但是小姨还是选择了和她合作，是看中了她幕后的人，我有种莫名的悲哀。小姨叹了口气，好像很明白我的感受似的。

    “生意场就是战场，没有什么感情而言，失败了就注定了你一生都难以挽回的错误。否则你也不会远离这些，是吧！”小姨的话触动了我那颗脆弱的心，好像一下子把我隐藏在很久的秘密挖出似的，我陷入了沉默。

    “很晚了，睡吧！”小姨扔了一句话，却给我留下了一个不眠夜。小姨拿起了杯，我抢过来一口喝干。

    “这酒可是我珍藏很久的，可不能让你都喝光。”小姨笑了，一切都在不言中。酒中的辛辣味，比不过心中的苦涩，这种感觉真的很不好，转身的一霎，泪已涌出。

    躺在床上，晕晕乎乎的，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熟悉的面孔，轮番交替的出现在我的眼前，靠近时，却又是那样的遥远。然后一个莫名其妙的冒出一个人向杀我，我不停地跑，掉进了无底的深渊，我想叫，却叫不出来，莫名其妙的大火像我烧来，烈火中煎熬，奶奶出现在我面前，我向她飞去，她一摆手，“回去吧！回到你原来的地方，那里有你需要的人。”挥手间我仿佛得到了永生。嘴里大叫着：“不，我要和你在一起，不要离开我。”

    刺鼻的消毒水加上浓重的药味混合在一起，刺激着我的神经，让我的意识清醒了，是医院，这个我最讨厌、最伤心的地方。我怎么会在这里，我想起来，可是浑身无力，一直温暖的手紧紧的握住了我，还没有搞清楚状况，耳边响起了小姨哽咽和略带颤抖的声音。

    “别动，我这才注意到自己的手挂着点滴。谢天谢地！你终于醒了，要是在不醒，真的不知道该怎样和大姐交代。”望向小姨，她头发散乱，眼睛红肿，衣服凌乱，看到一向注重仪表的小姨如此，心里一阵酸楚，当我最需要关心的时候，站在我面前却是小姨。努力的挤出一丝笑容。

    “小姨根本不用交代，也许最好的交代····”我哽咽着，说不下去了。小姨用力的握住了我的手。

    “傻孩子，天下的母亲谁不疼爱自己的孩子，只是方式不同，理解吧！”小姨轻轻的拍打着我。我从小姨的眼里看到了一种遗憾和失落，但是瞬间转逝。是错觉，我知道那不是，是埋藏在心里的那种不可触摸的痛，小姨说的轻松，理解你真的能做到吗？我做不到，眼中飘忽不定。真的希望可以忘记过去的一切，可是我能吗？没有亲人的关心，那种痛，让我刻骨铭心，难以解脱。扭过头去，两横热泪从腮边滚落下来。我这是怎么了？什么时候变的这么脆弱，一直以来，无论是什么时候发生任何事都是一个人，不需要同情，更不需要眼泪，坚强如铁的我今天是怎么了？难道因为病了，让我变的软弱了，还是因为····，心里一直刺痛，脑海里出现了张姐的面孔，一个陌生的人怎会让我如此脆弱？我的手一阵刺痛，原来不知道小姨什么时候，叫来了医护人员，一个小护士正在帮我拔针。紧接着，一系列的检查围绕着我，看着穿着白色大褂的医护人员来回穿梭着，此时的我，大脑一片空白，早已没有了思想，犹如一个木偶。

    “黎小姐，病情这么重的人，恢复这么快，功不可没呀！”

    “那也要谢谢你们的妙手回春呀！”两个人互相催捧着，感觉怎么这么不真实，短短的时间居然混的那么熟，真是不可思意。难道他们之间，心里突然冒出了一个奇龌龊的想法。能让小姨刮目相看的人不多，特别是男人。

    “不用谢，这是我的职责，更何况我还是你的粉丝呢！有机会给我签个名吧！”这个男人可真会说话，我忍不住看向他，别说浓眉，大眼，额宽，体胖，笑眯眯的，典型的中年男人的缩影。魅力、幽默集一身的男人，一看就知道是个泡妞的行家。不过就是不知道他的婚姻状况如何，要是个已婚的，小姨岂不是要做小三。想到这我的；脸上情不自禁的露出了微笑。小姨仿佛知道我在想什么似的，回头狠狠的瞪了我一眼，我吐了吐舌头。屋子里只剩下了我们两个人，小姨卸下了所有的伪装，坐在了沙发上，疲惫之情荡然而出。望着小姨那苍白的面孔，和她那孩子般熟睡的身姿，想起了许多往事，小姨何曾如此，那种让我心动又不敢触摸的感情，就是那种久违了的亲情。屋子里虽然不是很冷，但是如果是这样睡还是很容易着凉的，给她盖点什么，动了动，可是酸软无力的四肢却不听大脑的支配。一直以来我都是那么的坚强，从来都没有倒下，是什么让我如此，原本认为自己不需要任何帮住也可以过的很好。可是今天望着近在咫尺的小姨，我却什么也不能做，从来没有感觉到自己是如此的没用。一点小事，也做不了，命运真的和我开了一个大大的玩笑，心强命不强啊！苦笑了一下，不在做着无用事情。冷静下来的我，注意到病房内的摆设，这间20米病房，可谓高级，沙发，电视，冰箱，淋浴间，应有尽有，估计不错的话，应该是个高间，费用是可观的，但这好像有不像一个有钱人应该住的，倒像是个高干病房，因为我沙发桌上看到了一部电话。